所以他把人带回教之后,想要干脆煮了她算了。
可其实他对女主的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把天下最名贵的草药取来送她。可以因为她受了委屈,而屠了一个城。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不把这个当作付出。
他把取乐她当成自己的乐趣。
瞿梵觉得这样的一个形象才符合一部电视剧男配该有的心理,那场戏邪君对男主的不屑,源自于他的自负与痴情。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理解没有错。
可是当对面的人喊出,他喜欢的女人不可能属于他的时候,在瞿梵心底的一个被刻意忽略的问题突然蹿到他的脑海里。身体比思绪更快作出反应,兴奋的感觉由心底而生,一瞬间一个想法完完全全侵占了他的脑海。
不属于又怎么样?
我根本不屑她的喜欢!
就算她恨我厌我恼我气我,她都注定会是我的人!
他当时的想法危险极了,他能感受到自己对那个人的偏执,他的心里想着,如果得不到那个人,那么他就干脆毁了她!让干净美丽的仙子,染上比夜晚更深的黑色,让污浊、肮脏、卑微可笑的嫉妒与愤恨把这个人彻底地摧毁!
他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垃圾,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未来的伴侣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丑陋难堪,不如说他反而为此而感到期待。那个人太干净了,他们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条鸿沟让他察觉到,即使他与她的距离只有短短几厘米,他还是无法靠近她。他太脏了,他就像站在泥潭里,周围是漫天的臭气与混杂的毒虫蚂蚁。每当他往前走一步,肮脏的影子就跟着他往前,就算他牵她的手,触碰她的肩膀,他的世界也不会因此而变得干净光明起来。正如她的世界永远不存在黑暗。
这是一种极其恼人的距离感。
他为此焦急为此烦恼为此痛苦,他的自卑与狭隘日复一日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需要时间来改变这一切。
他愿意改变。
可是上天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这个男人出现了,他和她一样,他们是同类,他们之间不存在这个距离。他能轻而易举地靠近她,能轻而易举地说爱慕她,能轻而易举地亲吻她!触碰她!
愤怒吗?
愤怒。
为此不甘吗?
不甘!
他的邪君因此变得癫狂而可怕。
瞿梵在那一瞬间准确地抓住了邪君的灵魂,他表现出了他理解后的角色性格,可是这种可怕的占有欲在他的脑海里显得疯狂而真实,他有些不能很好的消化这种情绪。
他需要休息一下。
瞿梵因为这个而变得有点迷糊,醒来的时候更是浑浑噩噩的,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兴奋和不安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不去。情绪有些轻微的错乱,这种状态让他感觉恶心。
一回想起那些事情,瞿梵突然觉得自己没了胃口。
他把筷子轻轻地搁在了自己的碗上,和众人打了声招呼,打算去外面透透风。瞿梵刚起身没走两步,另一桌的姜山也跟了出来。晚间的风比白天更冷了一些,瞿梵双手插在棉袄的口袋里,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他走了没多远,姜山就追上了他。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卸了妆,他把自己裹在棉袄里,缩着脖子笑着同瞿梵打了声招呼。
瞿梵给了他一个眼神。
看起来并不是很愿意搭理他。
姜山像是没发现他的冷脸,笑眯眯地和他说话。瞿梵心里其实就挺烦的,那感觉就像是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却又因为平时的形象也不好意思完全不搭理人家,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他。
姜山说东说西,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离摄影场地不远的路口,灯光微凉的地方,几个人影来回地走着,有人在检查设备,有人坐在一边聊天,瞿梵从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