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用,本相曾经教导过你,心战胜于兵战,折人之兵不如夺人之心。”
安言用看着苏子期眼眸含笑,目光深邃难测,竟是难以参透个中道理来,或者应该说是不敢猜测个中道理才对。
正在安言用犹豫疑惑之时,一句不含任何情感的话语含沙射影般,令他胆寒。
“言用,你在害怕什么?”
不可置信的,安言用迎面对上苏子期,双目微眯,笑道:“方才生死之间,可是恩师的夫人在这寝房中呢,恩师可真是胸怀天下,能容难容之事啊,言用实在是佩服,若是夫人的性命有个三长两短,恩师定是后悔遗憾终身罢,却没想到恩师不忙着去找夫人,反而在这跟言用聊天?”
“死狐狸,你!”栖寒一向看不惯安言用行事,一直听着他故意找茬,顶撞苏子期,早就闷了火气在胸中,此时此刻恨不能立即冲上前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难就难在,此时此刻偏偏不能去找芸珂,这几日里自己暗中派兵守卫丞相府,密不透风,就是为了这一天把所有守卫疏散,让这帮刺客能够长驱直入进入丞相府,没想到这批刺客直直就冲向了芸珂的房间,没有丝毫犹豫,定是府内有人把具体的方位告知了刺客,若是自己此时派人出去找芸珂,那些刺客便会盯上芸珂。
“言用,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府罢,本相寻夫人之事,就不劳你挂心。”
“言用遵命,各位,来日方长,告辞。”
依旧是笑意融融,不过那笑里藏了多少杀机和讽刺。
当芸珂趁着夜色的伪装悄悄走进浣玉轩的侧巷,左顾右盼思考着是否要翻墙进去之时,忽然感觉身旁黑影闪过,以为是自己眼花,下一刻,一把匕首已经横在颈边。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苏夫人,我们公子要见你。”
“听不懂大哥你说的什么话,若是想劫色,也要看清楚,在下是堂堂正正一男子。”芸珂心中打鼓,虽然自己此刻穿着一身男装,但身后之人恐怕是涉及江湖多年的老手,一眼定是能看穿自己的假把式。
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芸珂心中越发的慌了,此时此刻夜深人静,若是自己大喊“救命”根本没有人会听见。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喂,这位大哥,你想通了没,是劫财还是劫色?”
“奶奶的,这臭小子,功夫不错,竟然伤的了我,要不是我有使命在身,早就杀他个不死不休了。”身后之人没有在意芸珂所说的话,倒是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他受伤了吗?这念头飞快地从芸珂脑海闪过,转念又一想,对方有武功,而且从他口气可以听出他的武功还不差,即便是受了点伤,自己也不可能靠武力取胜。
“这位大哥……”
“你小子给我闭嘴,我呸,啥小子,苏夫人,你别装了,今个遇着我,算你倒霉,抓你是我的任务,在这隔着青楼的地方蹲点好几天了,又不能进去尝个鲜,急死个奶奶的,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突然身后之人话音顿了顿,不怀好意地说道,“又或者,夫人你想先服侍服侍大爷我,再……”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更深露重,怕你那位公子等急了,咱们这就启程去吧,莫要耽误了。”芸珂斩钉截铁,义正辞严。
“回答这么快啊,也不考虑考虑。哎,成吧成吧,先把你这烫手的山芋给捣鼓走了,大爷我再来这儿享快活。”
这是什么江湖人啊,这么好骗?芸珂惊呆了,同时也感到松了一口气,若是他真的想不通,在这里非礼她怎么办,她还有丞相夫人的美誉要维护,是坚决不能答应的。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转身正要去见那位公子之时,身后之人突然戒备起来。
“毛贼,你要带她去哪里?”
月光下,少年的脸一半在亮光里,一半在阴影里。光线中的半边脸刀削斧刻般俊朗、英气逼人,隐在黑暗中的脸杀伐难测、毫不留情。
是洛君逸,他怎么回来了?
“臭小子,是你!别挡你大爷我的道,等我办完任务回来,咱两大战三百回合!”
眼前之人越逼越近,态度淡然自若,倒是钳制住芸珂的人有些不安和紧张。
“若是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