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忽然闪过司寇缘的脑海,她不确定地问:“那将灵魂出卖给魔龙祖的,难不成是暗雀?”
杜沉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说:“缘缘果然很聪明呢!没错哦,暗雀全族完全跟随了魔龙祖,那场战争他们有一半的责任。因此女帝下了诅咒,让他们世世代代只能生活在黑里,遇到日光火光便会**,而这诅咒也是下在那右爪中,与他们的契约联系在一起。
“那时暗雀名为火雀族,是一支天生向光飞翔、以烈火为图腾、像火一样热烈的种族。但在关键时刻他们没能抵住诱惑,为了力量放弃美丽与圣洁,屈从于邪恶,沦为不堪的奴隶,在黑暗里守护带给他们不幸的人,在阴冷潮湿的溃栖苟延残喘。缘缘,你知道吗?在这之前,火雀曾被认为是凤凰的后裔,他们坚信,只要他们努力向往太阳,直到身体**,便能浴火重生,化为九天上的凤凰。但现在呢?呵呵,女帝实在是狠心啊!真是可悲可叹!”
司寇缘也不禁一阵唏嘘。毕竟暗雀于她有师恩,即使感情不是很浓厚,听见他们过往的遭遇,司寇缘还是为他们叹息伤楚。
这魔龙祖的右爪司寇缘至今都未曾见过,估计是放在暗雀难以寻到或者进入的地方。
“但他们难道从来没有试着夺走右爪吗?”她问。
“有过一次。那次行动策划了起码有五十年,也正值司寇川上位初期。他们以为新宫主上任难免会有疏漏,但最终结果却是惨败。司寇川不再信任他们,便设下了血契,你们身上的血契便是那么来的。事实上,魔族的毒誓已几近无效,这龙爪守与不守都不会影响到魔族的未来。但司寇川与藏虎却是恪尽职守,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寇缘斟酌片刻回答:“因为皇兄知道魔龙祖的迷辛,想阻止魔龙祖出世为祸三界。像藏虎那样的人嘛,一直守着应该是已顺应天命了。”
“或许吧。但这龙爪牵扯的可不只是魔龙祖出世这么简单。”他神秘地微笑起来,司寇缘看不透这微笑背后的含义。
杜沉回头看看,站起来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起来吧,缘缘。”
司寇缘扭头不睬,杜沉苦笑着伸手将她拉起来,司寇缘试着反抗,奈何杜沉手上功夫胜她一筹,几下便抓住她将她拉近自己。
不久,茫茫刺烟草中渐渐出现一道人影。
司寇缘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这样的距离还不足以看清他,但他的身影司寇缘如何能够忘记,这世间又有谁能拥有那般的风姿?
“嗯,他总算是来了。缘缘,委屈你了。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杜沉从背后将匕首抵在司寇缘喉咙处,湿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耳边,令她每根神经崩得随时可能断掉。
司寇缘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最后放弃似地叹气:“你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得到的?”
“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你。”杜沉说得哀怨和眷恋,他靠得越发近,司寇缘可以感觉到他的双唇摩擦过她的耳垂,且继续在靠近,陌生的男子气息充斥鼻尖,她紧张得窒息,还有一丝恶心。
“杜沉!”她因无助害怕叫得甚是凶狠。
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咆哮道:“你敢!”
杜沉止住动作,而后抵好松开的匕首,冷笑着对眨眼间已奔到几步之外的季往郢道:“季往郢,你真是不讲义气啊,缘缘回来了你竟也不告诉怜怜,她一直都很想她的!”
“放了她!”季往郢的双眼浮上一层妖异的红,即使没有丝毫法力支持,他的气场依旧如修罗场的杀神那般可怖吓人,愤怒更是可见一斑。
“元帅,他不会伤害我的,你不用担心我!”司寇缘说。
“若换做是以前的杜沉自然是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确定这具身体里存着的还是原来的杜沉吗?”杜沉邪魅一笑。
季往郢脸色依旧难看,沉默片刻道:“你是一詹的分身?”
“准确地说是残魂。”
“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机会将魂魄送出去,封印再松动也不至于让你的魂魄逃逸,更何况还有踏骍看着!”季往郢似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踏骍他的确很尽责,竟为了女帝在这鬼地方守了四千年。但是呢,呵呵,在我被封印之前我便已将魂魄分离出去了。说真的,自己强行撕裂魂魄真的是很疼很疼呢!”杜沉语带嘲讽的笑意,“在女帝将我右爪斩下后,她先将我暂时囚禁在一个地方,虽然时间很短,且在女帝眼皮底下动手脚很冒险,呵呵,但我还是成功了。”
季往郢沉声说:“是踏骍为她造的梳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