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一直不曾说话的秦乔忽然娇喝一声,而后走到许静微面前问,“小微,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回去?”
许静微坚定摇头。秦乔苦笑一声,而后转身对南宫衡,也是对在场所有人宣布:“小微她不必回去,她也没有资格回去,因为,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身上流的根本不是南宫皇室的血!”
“什么!?”全数人惊愕无比,不知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母亲,您说什么?”许静微难以置信秦乔所说,脸色一阵迷茫。
“小微,知道为娘为何让你来松曜,拜柯……柯掌门为师吗?因为……因为……你不姓南宫,你姓柯!”她又转向柯凌,“对不起,当年觥楠派面临危机,我身为下一任掌门,必须为觥楠着想,这才不得不嫁给南宫衡。阿凌,当年楠峰底下,你问我要不要与你远走高飞,我却嘲笑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不再爱你,要去南宫家享受荣华富贵!我是骗你的,我一直很后悔,我一直不曾忘记你!我不愿再为什么大义牺牲自己了,谁爱去谁去吧!阿凌,现在还来得及吗?我愿意啊,带我走吧!带我走好不好?”她抓着柯凌哭得肝肠寸断,娇艳容颜再不复一派掌门的尊贵,此时,她只是深陷情爱苦痛的少女而已。
“乔乔……”柯凌蹲下来,与秦乔相拥而泣。两人生生错过三十年,心与心终于在今日重新交融,但,还来得及吗?他们还有回头路吗?
“秦乔,你身为死沙皇后,又是觥楠掌门,怎说得如此混账的话!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其他男子有不雅之举,我南宫家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不快给我起来!”南宫衡气极,一把抓起秦乔就要拉她走。
柯凌拼命追去,手上拂尘一扫,庞大内力瞬间将南宫衡震出一米之外。
“你!柯凌,你若敢夺朕的女人,今日我便血洗松曜!”
柯凌见南宫衡眦目尽裂,早已失去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看看身边失而复得的佳人,又望望四下里紧盯自己的松曜弟子,一时竟无从抉择。并非他懦弱,只是他做为掌门,夺人之妻已是无理,怎还能因为自己而牵连整个松曜呢?
犹豫间,忽听得周围的弟子大喊:“打便打,谁怕了你不成?”
“就是就是!我们掌门那是有涵养,是给你面子才不与你动手的,你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随便你捏啊?”
“我们松曜师父弟子千名,就不信打不过你寥寥几百人!”
“来呀来呀!动手啊!”
……
松曜弟子不仅不论孰是孰非,只管死死维护自家掌门,还个个亮出兵器,要与南宫衡拼上一拼,一目扫去,竟无一人有怯懦之色。
南宫衡这边的人被他们的阵势吓了一跳,刚刚的狂妄嚣张被灭了大半。
眼见一场大战爆发,情势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时,突然一个声音闯入:“死沙南宫家族何时也这般嚣张了?松曜贵为凡界三大修仙门派之首,岂容你这般欺侮?”话音刚落,一名青袍男子飘然而至,其容貌犹如天人,气度更是非凡,一出场便将那南宫衡多年积攒的王者风范轻易压制。
南宫衡一见来人,吓得几乎瘫软在地,比见到潼耒时还要唯唯诺诺:“小人……小人不知上仙在松曜,实在罪过罪过!”
在场的人一听季往郢是上仙,哪还敢站着,几乎全数跪倒,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季往郢淡淡道:“陛下万金之躯,这一拜,季某实在受不起啊!”
“上仙……上仙莫要取笑小人了!小人能见上仙一面,才是三生有幸啊!”南宫衡颤抖不止。
“好了,这件事,便如此算了,你如何来的便如何走吧。柯掌门与秦掌门的事,你莫要再纠缠不休。”
“但是上仙,这于理不和啊!小人……”
“我季往郢做事,从来只看情,理不理的,自在心里。”季往郢说得霸道专断,因了他强大的修为与纵横天下的气场,却没有人觉得不妥。
南宫衡暗地咬牙切齿,面上却只能答应。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后方的柯凌忽然站起道:“多谢元帅美意,只是这件事若就这般过去,将永远不能了结。希望元帅能让柯凌自行处理。”
季往郢面无表情点头,而后稍稍让到一边。
秦乔不知柯凌要如何解决这件事,心中只觉不妙。她牵着柯凌的手柔声问:“阿凌,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你自由。到那时,你不会再有牵挂,我亦不会再感愧疚。”柯凌抚摸她吹弹可破的脸庞,笑得坦荡。
柯凌走到南宫衡面前问:“陛下,您觉得我的修为如何?”
南宫衡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当下闷闷回答:“当今世上,少有人及。”
柯凌又问:“陛下觉得,我松曜与觥楠两派,哪一派更强?”
“自然是你松曜了!这是妇孺皆知之事,柯掌门又问朕做甚!你是仗着上仙在此,趁机耻笑朕吗!”南宫衡恼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