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三夫人何必如此客气。”墨泫充分展示出他伪善的一面,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秒杀了蓝梅香的神经。
“那有劳王爷了!”蓝梅香爱女心切,又见墨泫如此和蔼,自然是求之不得。
夏伊纯的房间被关得密不透风,墨泫一推开门便闻到呛人的药味,床上挂着纱帐,里面隐隐一个清瘦的女子正是夏伊纯。
墨泫走到床边,不动声色地说:“夏姑娘,在下墨泫,听说你病了特来替你请个脉,得罪之处姑娘莫怪。”
帐子里的影子抖了一下,紧紧裹住被子。
“我来跟她说。”蓝梅香赶紧上前拉过夏伊纯的手,“纯儿,七皇子医术如神,是你染姐姐的夫君,不会害你,听娘的话让七皇子把个脉,乖。”
夏染不舒服地咬了咬嘴唇。
夏伊纯这才颤颤地从帐子里伸出手,夏染看着那只手,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了起来……
墨泫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露出杀气,笃定地搭上夏伊纯的脉,脉相飘忽无力,既没有中毒,更没有武功,他心里咯噔一声:夏伊纯脾胃里寒气郁结,病得已经很重了!
而且依脉相来看,这病绝不是这一两日的事。
“夏姑娘病了多久?可有腹泄的症状?”墨泫转向蓝梅香,严肃的脸让蓝梅香紧张得晃悠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纯儿发热有几日了,她之前没说,我也是这两日才发现的,闹肚子是很严重,睿王爷,怎么样?纯儿的病要紧吗?”
墨泫不动声色地搭了搭蓝梅香的脉,眉头皱得更紧,蓝梅香也染上了,夏伊纯这种体质肯定不是圣姑,苹果被人糊弄了!
“这里必须立刻隔离,瘟疫!”墨泫严肃地看着夏权,“我开个方子,相爷让人照方抓药,三夫人的病服上十日当可见好,夏姑娘需服药一月。”
夏权的脸绿了:“睿王爷,是不是其他人如果病了,也能按你的方子吃药?”
“我开两个方子!”墨泫虽然嫌弃夏权,但夏家毕竟是夏染名义上的娘家,他不能不管,于是说道,“府里没有不舒服的人也都喝点药,病人用病人的方子。”
“好!好!”夏权连连点头,“多谢王爷。”
明智此刻露出喜悦的表情不大合适,夏染唇边还是露出舒心的笑,不是夏伊纯,太好了!
“染姐姐……”帐子里传出夏伊纯怯生生的声音,她伸出小脑袋,紧张地看着夏染,“我是不是会死……”
“不会!”夏染想去抓夏伊纯的手,被墨泫一把拦住,坚决地摇了摇头,夏染只好抱歉地冲她笑笑:“你绝对不会死!墨泫是神医,放心吧。”
夏伊纯的手在被子里死死握起了拳,心中拔凉拔凉,夏染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淡蓝色,难道,中了绝情蛊?
因为相府里有瘟疫,夏权不敢留墨泫和夏染用膳,两人从夏伊纯那里出来,阮曼冬就急忙把夏染打发回睿王府去,还千交待万交待最近不要回来,他们如果有事,会派人去睿王府报信的。
“你确定不是她?”离开相府之后,夏染侧头看着墨泫,“我觉得苹果说夏伊纯是圣姑逻辑上倒是说得通的,我越想越觉得如果她是圣姑,她做的那些事就能说通了。”
墨泫很肯定地说:“不是!夏伊纯脉相虚弱,武功练到圣姑那份上,病得再重也不会是那种脉相!”
夏染彻底舒了口气,虽然一切都要再重头查过了,但夏伊纯不是圣姑夏染还是很开心的,整个相府,她最关心的是阮曼冬,其次就是心疼蓝梅香母女。
相府的闺房里,颖川辉头疼地在夏伊纯身上扎了十几根银针,然后绝望地怒道:“娘娘,您怎么这么任性,这是拿命在赌!冥王的东西能随便乱用吗!万一您有个好歹,小人怎么向皇上交待!”
“放心吧。”夏伊纯虚弱地靠在床上,脸色惨白,却是微微一笑,“这是隐蛊,皇上给我的,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应急,折腾也就这几天,扛过去就好了,我没事。”
颖川辉立刻又紧张起来:“那万一墨泫去而复返,娘娘准备如何应付?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回遥国去吧。”
“不!”夏伊纯坚定地摇头,“现在逃走,他们就知道我有问题!就算我逃到遥国,都灵山庄也会追过去的!墨泫一向对他的医术很自负,人在自己最拿手的本事上往往会大意,他今日走了,便不会再怀疑我!”
夏染回到睿王府,笑眯眯地捉住苹果,点着它的脑袋对它好一通数落,苹果惊怒交加,怎么可能不是夏伊纯,它看得真真的!何况它还有鼻子,不是光靠眼睛的好吗!
“你这小东西的话以后是再也不能信了!”墨泫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苹果的鼻子,“差点害我弄出个大笑话!”
“我查得很清楚了!”苹果不服气地瞪着墨泫,“大主人你怎么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