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权恼火地朝他瞪过去,毛手毛脚的奴才,就没一个拿得上台面!
目光在那物件上扫过,夏权的瞳孔倏地放大,满眼惊惧,那是一个扎满针的小人,不用细看就知道是用来诅咒的,宫中最忌讳这等巫蛊邪术,即使不在宫里,用这样的毒术咒人也是腰斩的大罪。
夏权惊疑不定地看了夏染一眼,自地上捡起布偶,手一抖差点跟那奴才一样失手,那布偶上写着的生辰八字,赫然就是墨清扬!
墨清扬自夏权手中接过那只布偶,夏权已经彻底绝望了,诅咒皇上是要抄家灭族的,墨清扬如此疼爱夏染,夏染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情,自己这个女儿是不是失心疯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百里锦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她这一招极其冒险,如果墨清扬真要怪罪,她也是夏家一员,但正因为如此,才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你这妖女好大的胆了!”墨清扬身边的一等侍卫青松勃然大怒,第一个蹿到夏染身边,反扭住她的手臂,“胆敢诅咒圣上,你可知罪!”
“皇上不觉得此事太过凑巧了吗!”夏染干净利落地摆脱掉青松,目光灼灼地看着墨清扬,“我做了个布偶,大模大样地摆在房间里,我这屋平日里不招贼,偏生皇上一到就遭了贼,然后布偶被人发现,如果皇上看不出这中间的蹊跷,那只能说明皇上您太脑残!”
“你还要抵赖!”青松冷冷地指着那只布偶说,“这字是用桂墨写的,淡淡的桂花香经久不散,桂墨来自邺国,是上次薛将军送来的至宝,总共只有三块,皇上有一块,太子有一块,最后一块赐给了睿王,听说睿王将所有赏赐都作为聘礼送进相府了!这布偶若不是你做的,难道是太子做的,或者是皇上自己做的不成!”
夏染心里咯噔一声,她对墨水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布偶有点香,还以为是香料,没想到是桂墨!她原本觉得这事是相府中的内贼干的,可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阮曼冬眼见夏染有口难辩,心中一急朝墨清扬跪下去:“皇上,染染绝不会做这种事,求皇上明察!”
“皇上,这里,找到了一只耳环……”一名侍卫在藏布偶的柜子下面找到了一个珍珠耳环,立刻呈到墨清扬面前,百里锦玉张口结舌,这耳环不是阮曼冬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墨清扬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只耳环转向夏权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夏权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可思议地转向阮曼冬。
阮曼冬脸色惨白,拼命摇头:“这,是臣女的耳环,但这个布偶,不是臣女所为……”
“大胆!”青松怒斥,“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皇上,容末将把这个妖妇带到刑部去好好拷问一番,看她还是不是嘴硬!”
墨清扬点点头:“带走!”
“是!”
“你们谁敢!”夏染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咬紧嘴唇,犀利的眸子自一众侍卫面上扫过,暗自将内力运到了手掌上,“你们谁敢碰我娘一下,后果自负!”
噢噢!噢呜!苹果一跃而起,狠狠咬住一名朝阮曼冬扑过去的侍卫,喀哧一口,鲜血四溅,生生咬断了对方的胳膊……
青松大惊,哪里来的畜生如此凶悍!他噌地一下拔出弯刀:“护驾!护驾!”
场面一时混乱到了极致!
“夏染,你非要把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墨清扬推开青松,缓步朝夏染走过去,青松汗都滴下来了,皇上您没长眼睛吗,看到那只跟狮子一样的大狗了没!
墨清扬对苹果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夏染面前,低声说:“朕从未相信过此事是你娘干的,否则就会让人把相府全抄了!但证据确凿,朕若不做点什么威信何在?朕暂且把她带走,于你,于朕,都有个交待!朕可以找借口拖上三日,你有三日时间还你娘清白。”
夏染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墨清扬。
“来人,把阮曼冬押到刑部,暂时不要妄动,稍后朕要亲自审问!”
阮曼冬抬眼深深看向夏染,眸中似有万语千言:染染……
夏染喉咙有些干涩,虽然她时常觉得阮曼冬很烦,但被她念叨的时候心里却是暖的,她们没有真正的亲情关系,平日里夏染完全不依赖这个娘,可是每每阮曼冬出事,夏染都无法坐视不理……
百里锦玉心里小鼓直敲,这事情的发展,明显和她预期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