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哲截取了桥墩附近的一块画面,放大后锐化,在破碎的桥墩下,出现了一团小黑影。
我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画面放大后就不算清晰,但即便是个模糊的轮廓,也足以看清那贼头贼脑的怪异摸样,是只狸猫!
在魔界偷盗我俩武器,之后又引我们去了冰潭古墓的狸猫,为何会出现的伊垣城?莫然的失踪,是它声东击西的计划吗?它背后的主人又是谁?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魔界生物也能闯入人间?”寅哲突然提问。
我摇摇头说:“按理是不可能的,魔界和人界的气场不同,顶级修行的魔族也难以跨入人间的结界,就算是魔王本人,他还混有一半神族血统,来人间也待不过半日。”这也是莫然失踪后我并没有深入魔界搜寻的原因,只有回到人间,就算是暂时安全。
“这狸猫鬼鬼祟祟的,不会是从魔界一路跟踪我们到了伊垣城吧?”寅哲疲惫地揉着眼睛,一大批凌乱的照片看下来,他的眼睛已经酸涩。
我顺手将眼药水递给寅哲,解释说:“不会,厘北江大桥坍塌的时候,我们还在扉页赶往普加的路上,试问谁会预测到厘北江大桥会突然坍塌?”我的问句一出,自己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没错,没人会预测到厘北江大桥会突然坍塌,除非这看似突然的意外事故,实则是有预谋的安排!
寅哲显然也猜测到了我话中的含义,压低声音悄悄问:“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狸猫出现在事故现场,也并不是偶然?”
我微微摇头,轻声回道:“绝非人为!”
绝非人为,厘北江大桥横跨汹涌湍急的江面,长约三十千米有余,而且在设计之初便预留了紧急方案,如有任何意外致使桥面断裂,便会启动桥面下的索桥装置,在国际上也是享有盛誉的人性化安全大桥。
如此庞大的桥,若是人为,则需精密计算和数吨弹药,才能在毁桥的同时一举毁掉桥面下预留的第二安全设置方案。
而大桥坍塌当时,并没有爆破的人为痕迹,一切超自然、超物理现象都表明,有异界生物涌入作祟。
“麻烦了,这下麻烦了!”我长叹一口气,瘫软地倒在椅子上。
“怎么了?”寅哲焦急地问道。
“你不懂……”我扶着额头,心里暗自叫苦:此桥若非人为损坏,而是异界生物导致的损坏,那身为在人界的神族公职人员,将会全数遭罚。
何况此次伤亡上万!
“年终奖……泡汤了……”我气若游丝,有种被釜底抽薪的凄凉感触。
“莫然、古装男人、魔界、失踪、狸猫、殡仪馆、桥塌、贼、魂魄、火灾……”我碎碎念着,习惯性地吮吸着大拇指,脑海中回想起一连串的事件,太意外的巧合,往往就隐藏在精心设计的谋划下。
“是谁在主导这场游戏,意图是什么?”我隐隐觉得自己掀开了神秘画卷的一个小角,却又笼罩在更深层次的迷雾中。
“艾木希,你叨叨叨叨个什么呢?”寅哲比划着他的鬼爪子在我面前挥舞了两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就听见寅哲嗤嗤笑着问:“艾木希,你是不是吓傻了?”
“滚!”我喷了寅哲一鼻子粗气,将手里的旧报纸拍在他的脸上。
“报纸?旧报纸?”寅哲疑惑地将报纸在桌子上摊开,仔细瞅着。
我敲着报纸的一角,等着看寅哲的反应。
“莫然!!”寅哲一眼就瞄到报纸上的照片,惊诧下赶紧拿起报纸,怔怔着问,“薛筱曼?薛筱曼是谁?不是莫然吗?是不是登录的信息有误,弄错名字或者照片了?”
我皱皱眉,嘲讽着说:“这也能弄错……看来你们报社除了偶尔出现的错别字之外,还能犯更低级的错误。”
“稍等啊,我查查看。”寅哲迅速输入账号进入内网的资料库中查询消息,手指一边飞速地敲击着,一边疑惑道,“咦,薛筱曼的后续报道,自杀身亡!”
“死了?”我惊讶道,“不会吧!死了?薛筱曼死了还是莫言死了?”
“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觉得莫然很眼熟呢。”寅哲愣了一下继续说,“一零年的时候,当时我还是实习记者,这个自杀的后续报道是由带我的那位老师复审的,那会儿闹得挺轰动的。据说这个学生是从学校宿舍楼上一跃而下摔死的,后来校方为了避免学生恐慌,费了点儿关系,所以这篇报道并没有见报,只是资料库中有只言片语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