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得佛祖开口:“众仙静息故好,不若同神羽帝姬一齐论论释道之法。”
堂下众仙无一不拍手称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神羽帝姬白玥的名号早已是名声大噪。倒不是因为白玥的仙术灵力有多深厚精进,乃是因她生了副极为好看的皮相。万年光阴之中,六界中身份尊崇之人屡屡向神羽帝姬提亲,但上神白凛甚是宝贝这个女儿,才好生一一回绝了罢。
眼下众神得以见上白玥一面,又得了机会同她一道论论释道之法,此时不拍手称好更待何时……
白玥犹豫,“额,这个……”无意之间她将视线投去太子殿下的方向,那太子殿下也正瞅着她,却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白玥好生上火。
佛祖再道:“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织盛苦。帝姬且论论何如做法方可超脱这人世八苦,得以安乐永生。”
八苦,八苦……佛祖今日论了一上午便是说的这些苦不苦,可恰巧这八苦白玥一苦未历,此番又未听讲,这要叫她作何论才好……
堂下一片寂静,权权是在等着这样一位因美貌而声名远扬的帝姬要如何论这八苦。可众仙不知这番白玥是真愁,莫不是要她同佛祖说说自己的愁苦?
“这,这八苦嘛……我且妄言论论。”白玥心中无甚底气,只想什道什,“身心放空,方能人离苦,苦离身,一切灾殃化作尘。”
堂下众仙神色各为不一。有点头称赞的,也有不甚赞同的。白玥瞅瞅众仙,唯有佛祖与太子殿下神色甚为难以揣摩。
然佛祖又问:“尘非本尘,何来有尘?”
这一问堂下众神皆低声交耳一番,白玥见势也晓得这问题着实高深,断然不是她可回答得上的……正欲同佛祖认个错,讲明自个不甚了解这释道之法堂下已然有仙人出声。
“应无所往,而生其心。”出言的正是太子殿下。
佛祖露出和善笑意,微微点头。白玥却是未听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殿下端坐在前,身姿甚好清浅开口:“人皆有欲,有欲方生苦,苦则造人离。理当纵无名之妄达超脱之境方可脱离八苦之海。”
殿下音落,白玥瞅瞅众神,似乎同她一般也是未弄明白的样子仰首瞧着高处的佛祖,待佛祖作评。
殿下神色照旧平淡,无甚波澜,也是恭敬听佛祖言论。
佛祖再一番微微阖首,缓缓道来:“一切皆流,万物有灵,过浅则忧,过甚方躁。所谓八苦乃是胸中执念欲求放不下之苦。若心如明镜,无明视物,则尘便非尘,万物看似循规蹈矩却终究无迹可寻尚非天命所决。”
白玥听得好生迷糊,然佛祖最后一句便是向着她道:“帝姬可有明白?”
白玥连连点头。虽不甚明白佛祖和殿下所论为何,但听他们那含糊其辞高深莫测的言论白玥真觉心服口服。
今日释道论至酉时时分众仙终于散去。得了解脱的白玥二话不说先伸一个懒腰,今日在那堂中坐了大半日真叫她受不住,好几回她都想站起来走动一番,哪知这些神仙性子如此之好权权无有一句抱怨,她便也就默不作声了。
然这个懒腰堪堪伸完,殿下已然同她比肩。
白玥一惊连忙端庄姿态,好生恭敬唤他一声:“太子殿下。”
殿下非但未有领情反倒问上一句:“可还满意此番论道的安排?”
白玥眨眨眼,不明他说什。殿下也不含糊,遂指一指那座位的安置,视线扫去正是他俩那相对的位置。
白玥还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殿下便再出声:“我托佛祖将我的位置排得与你相视……”言至于此他还瞅一眼白玥再道:“我瞧你不甚欢喜释道之论遂故意安排了个临近佛祖的位置。道法有云,万事无定无形,想来这般难为你两三日也就磨去了你那不饶人的性子……”
白玥嘴角抽抽,见他一脸甚欢的模样顿觉心气不顺。
“听白凛上神说,释道之法要论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帝姬,可要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