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师父向来不喜和外人说话,林牧进身挡住鲸烈视线,好笑地望着他道:“怎么,威风凛凛的鲸烈大妖因为惧怕那些人族,就想以一个小女孩为代价,乞求苟安么?”
仇人见面,鲸烈怒火中烧:“林牧!这是事关整个河府生灵的大事,你也敢阻碍?!”
林牧失笑出声,脸上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妖族虽然灵智不高,但也不至于相信交出汲小霞,人族大军便会停手不战吧?鲸烈你一介筑基高手,在人族手上吃了败仗,不敢去找人族报仇,就想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撒气么?!如此行径,便是一个普通妖兵也深为不耻,你竟还有脸气势汹汹,跑来做出一副为河府妖修着想的嘴脸?如此行径,凭白弱了河府的威名,丢了妖修的脸面!”
鲸烈如何不知林牧此话,正同样是许多妖修所想,也正是因为这两处原由,才让众妖修虽然心中不喜月无心收留之举,却无妖上前置询。
“事关河府安危,便是有万一之机,我鲸烈也要为众妖修试上一试!更何况,河府本就不该收留除灵侍外的陌生人族!若她身怀异心,哄得月护法失去警惕,河府众多秘密岂不是完全就泄露出去了!”鲸烈一脸慷慨激昂,只要高举大义之名,便是此事不成,月无心也没法借此事向自己发难。
想得虽好,但林牧如何能以汲小霞的性命,满足鲸烈的**!
“你鲸烈也配讲什么大义?当时算天河命令初下,人修大举来攻,怎么不见你上前抵挡?不敢同强敌真刀真枪厮杀,只敢向一个女娃娃发难!呸!劳资今天就是要护下汲小霞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够胆就来相杀!”
鲸烈平时气焰张狂,林牧此时却是更加嚣张,不是在实力上强过对方,而只是因为对方心性,让林牧分外地瞧不起。
入门时,还以为这厮是个没遮拦的强横人物,谁知竟然只敢对着弱者狂吠,当真是连自己这个曾经与他相交的人,都觉得丢脸。
汲小霞开始见这么多妖怪要来抓自己走,还有些害怕,躲在月无心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不敢出声,心中由又回忆起以前的可怕处境。直到林牧硬声如铁,直面鲸烈众妖,为她出头,心中这才仿佛突然有了底气,不再如浮萍一般随波飘荡。
这种感觉,就好像年幼时与阿爹一起去打猎,即使是在野外看到一头狼,她也不怕。
林牧狂言,震慑群妖,不为他语气强硬,只为他身上那累累凶名!
出道前在河府与水族争杀,那倒也没什么,河府众妖都是这样活下来的。
但随之他实力增强,所面对的敌手也一个比一个强大。恶劫、铁甲巨蟹、鲸烈,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强悍实力,偏偏林牧那般弱小的妖身,每次都敢直撄敌锋,并且不是将对手杀了,就是拼了个重伤对重伤,搏命退敌。
如果这些,只让他拥有骁勇之名,还不足以震慑众多桀骜不驯的众多妖修的话,与人族的争战彻底奠定了他的赫赫凶名,任何妖修对上他,都不自主地想起李天意的可怕下场。
一个好战妖蟒,只会让众人敬佩;但手段凶残且实力强大的林牧,却是让这些妖修不敢在他面前轻易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