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牢中啐了一声响,“虚伪!”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啊,公子还是心善的。”一声异意突兀的在人群炸响,立即被一声“叛徒!”给砸了回去。
牢里密集的拳风还未起多久,更多的人动摇了,望向那个在阴暗处血红的身影。
只有一线生机!
“公子救命啊,你叫我怎么做我怎么做,我家里上下十七口人啊,我得回去啊~”一声哭腔,一片压抑的寂静。
“公子,我上有老,下有还没过门的媳妇,我不想死啊~”
“公子,我几个弟弟都去打仗了,家里老父母卧病,我得回去主持家事。”
。。。
“路只有一条。”田曼扫了圈一张张涕泪横流的脸,声音似凉风吹冰,“放弃信仰。”
“你。。。”骆山冲还未说话,田曼以一掌伸平组织了他发问,
“这很难,我也不愿看到你们背离信仰,所以,各位喝好了各自上路。”
说罢抱拳,甩袖子便走。
“骆公子,赤龙国早以亡国多年,亡国之信怎能久固,我等愿为州牧鞍前马后,只愿留我等性命一条才可供驱使讷。”
软话相求字字动人心魄,骆山冲一声叹,“我没这个权力,待我再去跟邓公子商量商量吧。”
“骆公子留步,”情急之下许多手臂伸出了监牢,“时辰来不及了,你放我等去法坛,安抚百姓之功劳或将罪孽抵消。”
也不是不行,骆山冲一转身,见状便止住脚步,“不是我信不过各位,我家里百来十人不能因我而获罪。”
“此事不必担心,我等将公子绑了便能教公子脱罪。”
“冲儿啊,我可是你远房大舅伯。”
“我是你五姨娘家的先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
天色以如墨染了一般,沧淼之气贯彻长空。
一长身青衫男子对守卫拱手,向这边跑来,“邓公子,李家兵力在向西南集结,顺义坊之功或将不保。”
“田府那五十几个人不能用,小江师傅一身伤,这就要下雨了呀。”田曼伸出一只手,风从指尖划过带着凉意。
“李家得此功劳,公子就危险了,李缺定会想方设法为难你,李家之兵得不到还惹一身腥。”李四分外不愿舍弃这个机会。
“你得仇怨我目前没法帮你,你还算冷静吧。”田曼话里带着抱歉得意思,柔下来也担心会伤人心。
李四一声惨笑,“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知道分寸。”田曼闻言慢慢点头,
“你去跟谢京江说,顺义坊的人抓回来就当作他的投名状。”
“是。”李四心中一喜,手上重重一抱拳,转身便大步走了,看着他渐渐变小的背影,田曼直道一声,“随他去。”
心里不怨恨才怪了,就看他有没有本事让李喜回不来。对于李喜,田曼实在生不出半分欢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