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士兵都堵在内门门口,趴着听着外头的响动。
“外头怎么样了?”田曼捂着肚子往门口来,眉头些许颤动。
“没声音,要开府门么?”门口兵往两边散开,露出朱红大门。
“开。”田曼心里不是滋味。她一点都不想帮骆山冲拖时间。
这两个女人来这里,在骆山冲的计划之内。张家一倒,城内大族都想占原本张家的份额,骆家也不例外。
甚至互相攻击,巴望在战前补充最后一点血。
李家和都尉,骆家和赵家,接下来又是谁要了结宿怨。
门口一片尸体,一刀毙命只是少数几人,大多都是失血过多慢慢咽气,还能看到别人拿走他们手里的武器、臂上的护手、怀里的钱袋。
“拦住他们!”田曼一眼看到马车边几人还在动手,骆山冲浑身是血,赵大人喘着粗气躲在车后,一脸猩红。
田府一队兵过去,控制住了两边仅剩的十来个人。
“赵大人,骆书令,什么都别说了,衙门请。”田曼抱拳走近,眼一扫两个杀红眼的人停住脚。
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跟那个扯上关系另一方都不会放过她。
“赵大人。”骆府里出来一个黑掺白发的壮年男子,抱拳大步走到这边来,正是骆家组长——骆阳。
“骆阳,这事。。”赵大人话还没说完,骆阳一巴掌打在骆山冲脸上,后者身子一晃倒在地上便昏死了过去。
“逆子!怎敢对赵大人如此,来人,把他弄醒送去衙门处置!”骆阳声响如雷声滚滚,怒气冲天。
“家主,公子昏过去了。”跟着骆山冲的人见状,刀一丢,纷纷给骆阳跪了下来。
“泼醒他!起来给赵大人道歉!”骆阳大吼道,又把赵大人的话给堵了回去。
赵大人一手撑着车厢,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出气,梳成冠的白发散了几根,便显得凌乱了几分。
他的体力支持不到拿骆山冲问罪,过了这个风头,再不能拿骆家怎么样。
罚款道歉,也补不回赵家的声望和权威!
“家主,公子没多少气了。”仆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严重,话倒来倒去几遍,硬是把骆山冲抬回了骆府。
“赵大人,骆山冲竟做出这种事情,我骆家也留不得他。他醒来便从我骆家除名,今后再入不得祠堂!”骆阳一脸怒容,眼里带着歉意对赵大人抱拳道,
“还望赵大人息怒。”
“骆阳,此事我赵家不会就此作罢!”赵大人一甩袖袍,转身上车。
今次之事,骆阳就算把骆山冲的头给他,他也不会放过骆家!
马车哒哒的往街道外驶去,只几个残兵跟着。
“田大夫,让你受惊了。”骆阳叹了口气。
“这到无妨。你们怎么打算的?”田曼蹙眉道。现在城里就要失控了,这两个大族干一仗等同于内乱。
比起地上的尸体,看不见的隐患更加恐怖。
“青州变局前所未有,知阳道长和州牧大人在,田大夫不必想那么多。”骆阳并未把她放眼里,
“祈雨祭后,我等联名上书州牧,让你们这些人离开青州。之后还望田大夫对我儿多加照看。骆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