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青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武都府进了刺客。清晨,有人在一片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以及一颗女子的头颅。
士兵们迅速把小树林围起来,巡逻领队带着手下押着王二到此认尸,揭开白布的一瞬,王二便放声大哭。
树林外的百姓指指点点,随即遭到驱赶,左巍一行人骑着马到来。一辆马车随后停下,飘着草木的香味。
“舅啊!”王二趴在尸体边,嚎啕大哭。
“州牧大人,这里没有其它线索。”巡逻领队黑着眼圈,叹息道:“卑职搜查时,去到这个刺客的家,破破烂烂的,可怜啊。”
“大人要处置了他,一个瘫娘带着一个女娃该怎么活啊。。。”
“袁领队,大人自有论断。”樊寿看了巡逻领队一眼,说:“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
巡逻队走了后,王二跪行到左巍跟前,以头抢地。他肩膀剧烈的颤抖,哽咽地说:“州牧大人,俺做了错事,俺死了不要紧,俺就舍不得俺娘俺妹受苦。求州牧大人给她们安排一个去处,能不饿着、不冻着,俺死了也甘心。”
州牧夫人下来马车,一张雨打桃面三分秋水,令见者心怜。州牧夫人站到左巍身边,话语绵软:“夫君,巧儿她。。”
“找到了。”左巍轻轻地拍着州牧夫人的肩膀。
州牧夫人情绪稍定,“夫君,巧儿还那么年轻,惨遭如此毒手。刺客在武都府行凶杀人,眼里哪有半点王法。请夫君为巧儿作主,严惩凶手!”
“大人,俺去死,求州牧大人放俺娘俺妹一条活路!”王二连连磕头,声音悲腔。
“夫君。”州牧夫人轻轻的呼唤。
左巍目光掠过远远围观的灰布百姓,锁定边缘一点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手指上挂着几个白色药包,双手拿着一个饼在吃。
“叫她过来。”左巍板起脸,樊寿眼睛看向田曼。
郎中们的集会采纳了田曼的药方,田曼觉着说不定明天灾民能喝上。高兴之余肚子咕咕直叫,好不容易买的饼,又贵又难吃,含在嘴里好久才化开。
“州牧叫你过去。”
田曼扭过看着樊寿,四周看了看,“无不非仵作的活。”
“赶紧的别废话。”樊寿推了田曼一把。田曼不情不愿的往树林走。
“州牧大人。”田曼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田大夫可看的出这人的死因?”
“瞧瞧再说。”田曼把半张饼包起来,蹲在尸体旁,“惊吓过度,眼睛还没闭上呢。”
樊寿古怪的看着左巍。
“田大夫可知道谁要杀你?”
“还挺多的呢。”田曼把白布给尸体搭上,“没事我先走了。”
“田姑娘,俺跟俺舅对不住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给俺娘俺妹找条活路,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田曼对左巍抱拳道:“州牧大人,这孩子临死还能念着家里老弱,可见本性不坏。请州牧大人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