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恒伯说你这两天晚上都出去很晚才回来,和丰川先生一起?”冯子涵慢慢地开口问。
“嗯。”管桃感觉心虚得很,好像小孩做了什么错事被大人抓到一样。
“丰川先生毕竟是外国人……早晚是要回去的……我们对他也还不了解……管叔叔就你一个女儿,管桃,你……”,冯子涵觉得自己说话从未如此艰难过,他心里盼着管桃给他一个答案,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像以往那样嘟着嘴气鼓鼓地对他说:“子涵哥哥乱说什么,什么也没有。”
可是管桃却一言不发,倔强地沉默着。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彼此无言的扒拉着碗里的白米。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吃罢饭,冯子涵要回冯府,管桃起身送他,到了食堂门口冯子涵催促管桃回去,自己转身离开了。
学校食堂本是废弃的旧礼堂临时改用的,门前有一段长长的台阶。冯子涵跛了一条腿,上下台阶都极不方便,以前他是绝不会来食堂的。管桃想到今日冯子涵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又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中有不少人转头打量冯子涵的腿,甚至有人带着嘲笑的目光,突然觉得血脉上涌心疼难耐,于是快步走到冯子涵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我想陪子涵哥哥走一会。”
两人慢慢走下台阶走到学校门口,管桃停了下来,看着冯子涵说:“子涵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管桃心里早已胜似亲人了,只要是子涵哥哥说不让管桃做的事,管桃一定不会去做。今天我这样讲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子涵哥哥。”
冯子涵本已心灰,听到她这番肺腑,一颗心又活了过来,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紧紧的攥住管桃的手,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看着她笑,管桃也跟着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