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只有21岁,是个无业游民,没有高等学历,没有一向专长,整天都是无所事事,属于那种在街上死了,也没人会多看一眼的渣渣。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样一个渣人居然会当一个刑警,一个重案组的编外刑警,编外刑警不过是对外说的好听,其实一无权二无势,就连一个编号都没有,属于那种做苦力的活。带我成为编外刑警的是我的一个姨夫,看起来很威严的一个中年人,官位不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我弄了进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段成为编外刑警的日子,每一天身边都充满了诡异、罪恶和虐杀。当我看着那四分五裂、异常扭曲的尸体从开始的恐惧到习惯,再到麻木和渐渐喜欢分析。也许你异常发达的大脑和敏锐的感觉会使你隐隐觉得,刚认识的朋友,也许是个坏人。但是你可能想不到,隐藏了几年,或者十几年对你如父亲般关爱的长辈会是那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午夜杀人魔王,也许你在某一天从熟睡中醒来,突然发现他正拿着剪刀温柔的对着你说:“别怕,我只是需要你那漂亮的脑袋。”杀人,也许是一种艺术,虐杀,也许是一种救赎。鲜血,也许并不可怕,可是,下一个被杀的如果是你,你会觉得是一种解脱吗?接下来我就说一说前些年发生在我做编外刑警的一些事吧————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让人觉得视乎天要压下来的感觉,可能是要下雨了吧,我看着天空发呆。这已经是我成为编外刑警的第七天,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案件发生,我因为没有编号,不可能在办公室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除了每天逗逗做文职的小职员,就是帮隔壁阿伯找找他家的狗,不然就是坐在大树下发呆。说到隔壁家阿伯,不得不说一下,那是一个参加过抗战的老英雄,老伴已经去世了,儿子和女儿倒是没有见过,听局子里的人说,他的儿子和女儿一夜之间被人都上吊了,查了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就以自杀结案。我不知道阿伯叫什么名字,也没人告诉我,但是别人都叫他军伯,我想可能是他参过军的缘故吧。军伯每天都神秘兮兮的,也不喜欢和人说话,每天都和自家的狗自言自语:“娃啊,你是不是又看到他了?”“娃啊,听说他死了很久了,可是我感觉他还活着,昨晚我又看到他了。”军伯每天都和这大黄狗说着同样的两句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别人也不会问,可能是他身上整天都散发着恶臭的原因吧,我估计他很久都没有洗澡了,也没有看到过他和别人说过一句话。除了有一次,军伯家的狗不见了,我帮着他找了回来之后,看到他又在说这两句话,我很是好奇的刚想问,军伯突然神情很是激动,面色惊恐的看着我:“你也想和我一起走吗?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陪着我?”走?去哪里?我不明*伯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总感觉到有一股不安的气息压着我的胸口,让我难受不已,从那一次以后,我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啪!”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回头有些恼怒的回头一看,发现是姨夫,他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和我走!”我知道,这是有事情发生了,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第一次姨夫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为了帮军伯找狗,这一次估计是为了那个老人找猫吧。上了警车,我靠在座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向后一看,看到军伯精神兮兮的对着我们这辆车挥手,面上带着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笑容,那种表情很是怪异,好像——好像我们一去不回一般。不得不说,我看到这种怪异的表情浑身不由得渗得慌,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一种感觉,好像只是要去赴死。为了打断这种怪异的想法,我回过头不去看军伯,对着开车的姨夫轻轻问道:“姨夫,我们这是去哪?”“......”姨夫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起来。原来下田村有个王寡妇,她在午间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三个女儿和丈夫都吊死在家里的房梁上,按照姨夫的意思,王寡妇的家人估计是被人杀害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带着三个女儿一起上吊,王寡妇回来差点没有吓死,然后立即报了警。吊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吊死这个词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可能是受到了军伯的影响,他的儿子和女儿也是上吊死的。不过这时的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肯能是第一次参与案件感觉到兴奋吧。“姨夫,你觉得他们是自杀的还是他杀?”我装作很有经验的问道。“到了现场在说!”姨夫的话一直很简洁,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到了现场不要乱说话,紧紧跟着我,明白吗?我不想你出事!”我不知道姨夫为什么害怕我出事,不过是看一个现场罢了,我想可能是害怕我在破坏现场吧。一路无话。说实在话,乡下的环境很差,此刻虽然是下午时分,可能是受到天气的影响,天空黑暗暗的,看着前面的路灰蒙蒙的,姨夫也打开了车灯,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温暖。路还是土路,虽然没有下雨,但路面异常的泥泞。到了村头,就不能开车进去了,只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我也不知道自己踩到烂泥里多少回,反正鞋子里都是黄泥巴,看起来多少有些恶心。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到村里,我心里不知道埋怨了多少次,可是也不敢多问,我知道其实这种案件我是不能去的,现在破例前外,要是在多唧唧歪歪,估计姨夫会让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