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溢当即摇摇头,“若能使你见到,刘传仁岂非亦可知晓,届时便是功亏一篑。沈家女郎行事怎会如此肆意?”
“你倒是看好她!”
冯达武冷哼一声。他与曹溢同为千总,说话总是随意些。又将目光转向一侧的崔峻。
“此事说来还是崔把总功劳最大。若非你及时将罗家、曹家推上去,以沈少明之心性,不知何时才会查到刘传仁身上。旁人不知晓,我们却清楚这曹家可不止跟刘传仁有往来。”
他说完此言,脸上笑容更甚,略显奸诈之意。
崔峻闻言却有些担忧。
“我们虽已为她铺路,然此地形势错综复杂,恐其未必可探明其中关键……若真只除去一个刘传仁,却是白费我们如此一番心思了。”
在场两人皆不赞同此言。
冯达武也是诶了一声,摆摆手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小瞧她。沈少明虽年轻气盛,可毕竟曾在朝局中斡旋良久。若连此事都探查不到,恐我们之事亦不可寄希望于她。”
崔峻见他们皆是如此态度,便不多言。又道:“明日乃刘传仁之生辰,曹公和冯公可有准备?”
这话问得有些缘由。
因着几人关系并不算好,刘传仁又只是把总。对于散寿,两人常以事务繁忙而推脱。只不过今次情况有所变化……
果不其然,冯达武当即笑道:“自是要去。便是明日政务再繁琐,也是要抽空去吃一顿饭。”
自然不会是为了一顿饭。崔峻当即问道:“冯公以为,明日沈少明会去?”
冯达武便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接了如此大的案子……换作是我,也是要去瞧上一瞧。至少要看一看这生日宴办得如何。”
崔峻闻言略有些迟疑,“可我听闻……刘千总并未给沈少明下帖。”
“没有下帖又如何?”
冯达武哂笑一声。
“无人拦她,又不曾打折她的腿,怎去不了!莫非这点脸皮都没有?”
曹溢亦是皱了皱眉。
“刘传仁此事未免过于猖獗。既然已是大办生辰宴,且偏关多数军吏、商户皆在其例。却不给沈家女郎下帖,此事传在外间,何其使人难堪?”
“刘传仁行事一向荒诞,你又非今日才知?不过他如此行事……”冯达武摇了摇头,“依我之见,恐是挑衅无异。只怕沈少明心中亦是恼怒至极,他竟也不怕对方下手。”
“自上任那日,其提出三条条例之后,便再无动静。勿论刘千总,便是我亦觉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崔峻的神色略有些轻蔑,“若非我们将曹家之事挑破,又知她何时才会动手?”
这下便连曹溢亦皱眉思索,“沈家女郎近来行事我亦看不透,原以为她会借着新上任之际,整顿偏关,未想其寥寥几笔便偃旗息鼓了。”
冯达武便随意笑笑。
“且看她接下来如何动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