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你身上的泥土,很新鲜,是刚在地上打了滚才沾染上去的吧?你官袍的破损很整齐,是用剪刀裁开的吧?我很好奇,你全身破烂不堪,为何一双靴子如此新?连泥土都没沾染。”
听到叶天的话,真木泉立刻扭头查看,之前他还真没注意到,现在一看,似乎真有些不对劲。
“你胡说!陛下,这周人巧言令色,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还微臣一个公道!”
不等真木泉开口,叶天继续问道:“你日日夜夜都守护钱库?不曾离去?那你平时,吃什么,喝什么?”
“我……我自有家人来送!”
“你有家人?你还有家人?”
“你这话何意?有家人又如何?你这是在羞辱我么?”沙罗树质问道。
“我只是感到惊讶,你既然有家人,家人还有财力日日送饭供养你,这说明你家里还能活得下去,应该不缺一身衣服吧?怎会让你一直穿着官服?你心中若是将北安朝廷看得至高无上,那定然会百般爱惜自己的官服,那问题来了,你身上的官服,怎么如此破烂?”
此时真木泉也意识到了不对,是呀,若是如此,沙罗树应该平时穿着常服,将官服十分爱惜的放置好,怎么会穿的这么破烂?
“官服乃是朝廷的象征,我守护的乃是朝廷的钱库,自然要穿着官服,穿常服,那就是百姓,不像话!”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住在窝棚里。”
“你怎么知道?”真木泉好奇的问道,他记得,自己可没告诉过叶天这点。
“钱库乃是重地,附近没有其他建筑,想要日夜看守,自然要大窝棚,真木泉,你见过那窝棚?草是否新鲜?可有风吹日晒的痕迹?”
如果此时真木泉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可就真是个白痴了。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沙罗树是故意演戏,装出一副忠臣的样子在骗朕!
知道事情败露的沙罗树也不敢再演什么硬骨头了,吓的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开恩呀,微臣是一时鬼迷心窍,微臣知罪,求陛下开恩呀。”
“拖下去!把这个胆敢欺君的狂徒,给朕拖下去!这里有牢饭,关押起来!”
在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沙罗树被强行带走,而被打脸的真木泉此时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甚至不敢去看叶天。
叶天说得没错,朕还真是忠奸不分,竟然将一个奸诈之徒当成股肱之臣,真是惭愧。
看到真木泉的反应,西原久小声提醒道:“陛下……”
“啊,哦,叶天,忠奸不辨,算你……算你说对了,可其他两点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依然不会放过你!”
“他们说我狂悖无礼,肆意殴打西原久,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所有人都如此说,朕相信了,又如何?有错么?”
“你若是普通人,这么做无错,可你是皇帝,如此做,就有错,被冤杀的人,还少么?你虽对我不满,可为了装出礼贤下士的德行,还能压住心中不满。
可西原久只要一说我要上书,让大周发兵攻打北安,你就愤怒了,在安津美帮我说话之后,你的愤怒就更压制不住了,身为皇帝,如此被情绪左右,如此轻易被人牵引,这没错么?
甚至我都能牵着你的鼻子走,你愤怒之下,已经想杀我了,可被我骂了几句,你就急着和我争辩,给了我说话的机会,这一切,也是我的算计,因为我早就看出来,你遇事,总喜欢辩驳。”
听到叶天的话,西原久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一脸恐惧的看向了叶天,他说什么都想不到,自己那些小手段,竟被叶天看的如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