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明的话音刚落,其他的七个偏将军也纷纷吐苦水。
“大将军有所不知呀,周军日日都有肉食,可咱们真腊军呢?每顿饭只有咸菜!大家伙不知道抱怨过多少次了!”
“我听说,一个周军士卒最少也能拿到六钱银子,可咱们真腊士卒呢,没有一个军饷是超过两钱银子的,这差的也太多了吧?”
“周军很多士卒都有马,不少还是一人双马,可咱们真腊军呢?就连底层军官都没有战马!在咱们新军中做个掌兵百人的的屯长也不如去做周军做个普通小卒。”
“大家都是当兵吃粮,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周军还没回拉虚城呢,好就好肉就给备下了,可我们手下的士卒日日操练,却连口肉都没有,这公平么?”
原本是针对闹饷事件的处理会议,没想到刚开个头,就变成了真腊新军诉苦大会。
其他偏将军说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在再不诉苦就要得抑郁症了。
听着他们的话,叶天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他自然知道,上万士卒闹饷,事先不可能没有预谋,也不可能是一个偏将就能组织起来的。
只是叶天没想到,这次事件的背后,八个偏将军竟然全部牵连进来了,真腊五万新军如此,那三万城防军,恐怕也不干净。
这些人都有这将门背景,这一次,定然是真腊将门集体给叶天的一个下马威,看来他们是耐不住寂寞了,觉得真腊朝堂上,必须要有他们发出的声音。
此时史国宁一脸恼怒道:“无耻,简直是无耻之极!我周军军饷军粮都乃是我大周朝廷供给,你们吃喝不如我周军,要怪也要怪你们自家朝廷,如何怨得了我大周军队?”
仁科明狡辩道:“那还不是你们大周给的银子太少了?之前说好了,给我们军饷军粮,话说得好听,可实际上,才给了几个钱?”
一看此时的仁科明还敢开口,唐润立刻说道:“笑话!其他大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我大周拨发的银两,都是按照你们真腊之前军队的标准供给的,从不拖欠,不比你们之前好得多?有什么不满足的?而且这次为了庆祝白石河大捷,也给你们真腊新军赐下了一批酒肉,你们还要抢我军的,不当人子!”
“这么说,我们还要谢谢你了?你们送过来的,肉是臭的,酒是酸的!你们根本没把他们当成人看!”
仁科明的话一说出口,大帐里的气愤瞬间变了,就连想要训斥仁科明的奎泽昙和舍渠看向叶天的眼神也出现了变化。
“此话当真?”
“大将军,末将哪敢撒谎呀,他们送来的肉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那酒一喝,全都是酸的,此事我麾下所有士卒都能作证!要不是如此,大家伙也不会去抢夺周军的酒肉了!若是大将军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坏了酒肉送过来,让大将军查验!”
有人证有物证,仁科明的话显然不会作假了。
同样是抢夺友军物资,贪图酒肉而抢和受了委屈而抢完全是两个性质。
舍渠立刻躬身行礼道:“此事新军固然有错,可下发如此物资,大周也有过错。请大周皇帝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