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江南士林的领袖人物,一个义正言辞要诛反贼,一个痛哭流涕的装可怜,双簧演的太好了,逼的皇上都无话可说。
坐在龙椅上的叶天脸上露出了怒容,直接摔碎了一个杯子。
听到动静,陈乃学三人心中都不由一喜,陛下震怒了,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为了袒护一个殴打世子的臣子,皇帝和他们翻脸,这事传出去,昏君的帽子,叶天想摘都摘不掉了。
“难道是因为老臣让你陛下愤怒了,若是如此,老臣不告了,老臣立刻带着儿子离开临安城,这辈子都不会踏足此处了。”
一边哭诉,叶益睿一边渴望的看着叶天,他就等着叶天同意,自己毕竟是叶天的叔叔,如果被他驱逐,叶天在江南必然落得一个千夫所指的下场。
“皇叔不要误会,我只是听到你们刚才说有人要造反,让朕想到了今天,朕遇到的一个人,只是他是不是反贼,朕还拿捏不准,皇叔你是长辈,牧斋先生又是饱学之士,就帮朕分辨一下。”
叶益睿和陈乃学对视一眼之后,叶益睿恭敬的说道:“对方有何反迹?”
“他当着朕的面,骂朕是昏君,还扬言天下是他的,要率军攻破古月皇宫。”
“陛下,如此大放厥词之人,怕不是一个疯子吧?”
“朕看那人,双眼清明,生态正常,绝对不是癫狂之人。”
“若是如此,那他肯定是反贼无疑了!请陛下赎罪,微臣身为巡抚却治下无方,接连出了两个反贼。”
邓世光以退为进,看似在认罪,却把叶天口中的人和殴打世子的人全部定性成了反贼,只要是反贼,都必须严惩不贷。
“可是我看那人年纪轻轻或许也是一时冲动而已,再说他的背景不凡,总要给他父亲一个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和朕的关系很亲,三位卿家,朕看此次就放过他,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听到这里,三人心中不由冷笑,一时冲动,背景不凡,关系亲密,说了半天,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不就是秦若风么?皇帝也真是宠幸他,为了庇护秦若风,都开始瞎编出个乱臣贼子来。
陈乃学一脸正气道:“圣贤曾言,凡论人有要,矜物之人,无大士焉。就算圣贤尚且自省,更何况是凡人?自己犯下过错就应该自己承担,岂能因年轻而免于惩罚?只有公正执法,才能使万民知所避就,也能让受罚者发奋忘食,乐以忘优,不知老之将至。”
“陛下,子不教父之过,此子犯下忤逆大罪,其父亦有罪,岂能因父而免罪?我大周律法就已写明,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
“陛下,先帝曾经和老臣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陛下今日就因为对方和陛下亲近而不惩其罪么?”
圣贤之言,国家律法,先帝遗言,三座大山直接对着叶天压下来,他们根本不怕叶天不退让。
“可是朕已经责罚过了,就算了吧。”
一听叶天的话,陈乃学直接指着叶天的鼻子说道:“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陛下不也说过,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么?如今忤逆犯上,我大周律法早已写明,陛下却自己惩罚,将我大周律法置于何地?必须依法惩戒,才算有效!”
“既然三位卿家如此要求,那朕只能听你们的话了。”
要不是叶天就在这里,三人都想击掌庆祝了,和皇帝过招这么多次,总算让他们如愿了一次,秦若风,你这次死定了。
“那你们说说,到底是谁打了世子?”
“钦差秦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