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方书安在一些学问上高深莫测,但是在方家赖以生存的技术上,倒是差了一大截。
作为锦衣卫世家,虽然有方从哲老爷子这么一个文人,但是你方书安小时候也是习武并且学习家学的吧。
探查死者伤病原因的事情都没有学会,以后怎么说自己是方家人?
老者先仔细看着外貌,从残存的蛛丝马迹寻找些线索。
可惜,由于老知县身体经过清理,大部分痕迹已经消失。
不过么,难度是有,但是还不至于瞒得过锦衣卫的高手,刘老头。
“你们两个先退后些,老知县身体已经有些变化,一会儿要是破了,喷出东西不好。”刘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巾,擦擦双手开始行动。
两人听闻,便知趣的退后。
这个阶段的尸身是最危险的时候,尸身中的细胞开始降解自溶,有些蛋白质降解,释放出氨气、硫化氢、痕量尸胺以及腐胺、还有二氧化碳。
尸胺以及腐胺是腐败尸体气味的主要来源,两种物质浓度稍微高一些,人类便受不了。
而由于体内有各种腔体,有些处于密闭状态下,不被触碰之下,还处于平衡状态,一旦翻动,便有可能打破平衡,喷出各种气体,那时候,场面可想而知。
但是,总有人能免疫人世间各种常人无法面对的东西,比如刘老,他一边翻动着老知县的遗体,一边耐心的查看,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种高度投入的状态,真适合做此类工作,要不是,白瞎他能忍受尸胺、腐胺味道的存在了。
方书安和孙传庭也是见过各种死尸的,但是他们自认为与刘老还有着很大距离。
不一会儿,老者道,“你们来看,如果老夫没看错,死者心脉已经整个破碎,伤里不伤皮,这种手段东厂锦衣卫都找不出几个,小小中牟竟有此等高手。今日我们几个来,可算是来对了,如果只靠你们,还真不能对付这等高手!”
尸身原本就已经腐败呈现出巨人观,现在又被刘老翻动,散溢出来的味道和物质可想而知。
方书安强忍着冲动,和孙传庭看看棺中死者口鼻已经干涸的血迹,若有所思。
随即,两人出了屋子,急忙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方才胃中翻腾,差些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那些味道,还是过于猛烈。
孙传庭走到徐张氏身边,说到,“老夫人,我们已经查看过,老知县的死,果然有蹊跷,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造成,背后隐藏的东西,绝对不是小事情,否则,绝对不会让如此高手对中牟的知县动手。不过……现在伤情已经检验,我建议,夫人您还是发丧吧。”
老夫人听闻,眼泪哗啦啦的再度流下来,“我就知道,老爷肯定是抓到他们痛处,才痛下杀手,不然,老爷平日里身体硬朗,怎么说没就没得?”
孙传庭想劝,但是不知从何处开始,随后想起什么,便到,“那……老夫人,老知县大人他生前,和您提起过什么没有?”
“嗯?”徐张氏止住哭泣,思考片刻,“老爷他有什么事情,从来不会与家人说,尤其是官场上的事情,他更是不让我们知道,此前几次三番申斥过老身。”
老知县果然是个谨慎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洪吉福没有对母女俩下手的原因。
老知县已经将内人不问官场之事的家风传了出去,其实是在最大限度的保护妻女。
“娘,爹爹曾写过一首诗,您还记得么?”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