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时,戴天蹲下身来,黯然讲起了三年前的经历,从自己出手打严少国主,到三年的山中流落。
竟然听得陆节儿时而吃惊,而是兴奋,竟然忘记了背后刻字的事,也忘记了要时时保护的胸前,听到起兴,会张开手来大叫,胸前不护时,又一脸羞怯去捂。
“以前我以为我是睚眦必报的人,原来你比我更厉害,别人骂你一句,你就打别人嘴。不过也是,辱人父母,就应该这下场,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听到戴天打严索时,陆节儿竟然也对他赞同,原来陆节儿也是这种性格的人,别人欠她的,她也必然要讨回来。
“真是可怜,才十三岁,就山中流浪,于魔兽斗狠……”听到戴天说起他在山中流浪时,陆节儿又为自己的魔奴悲悯,她明白了,戴天为什么要在自己背上刻字来要挟,就是怕自己一气之下,逐他出府,那样他又要游荡山中。
……
两个正在房内说着时,突然隐隐听到“隆隆”声从地下传来。
“背上这字要携带终生,我要怎么嫁人呢?”陆节儿问道。
“别说话!”戴天紧张起来,伏下身去,耳朵贴在地面,仔细去听,那“隆隆”之声是从地下传出,如万马奔腾,又似千军疾行,因为戴天前几年都是在大山和野兽打交道,所以对声音辨别能力极强。
“别逃避,回答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嫁人?”陆节儿虽然怜悯戴天身世,但是仍然解不开刻字之结。
“嫁我?”
“你就是个小魔奴,身上没有魔鳞,废人一个,也想让我嫁你?妄想!”
戴天没有再回她的话,站起身道:“东直人又来进犯了,上次就是这个声音,我们要赶快通知城内人,早做打算。”
“什么?东直人又来进犯了?”陆节儿便不再纠结自己背上的字,因为前几天东直人进犯,那血腥场面历历在目。
“快些!”戴天一边说时,穿上上衣。
“可是我……”陆节儿一边说时,捂紧了前胸。
戴天随手把自己魔奴衣服甩过来一件:“先穿我的。”
“一个男人的衣服,不是魔奴的,让我穿!我回房取衣服。”
“快点,来不及了。”多耽误一分,城破时,就会有很多人死去。”
陆节儿没有办法,只得用戴天上衣,在身上草草罩了。
穿戴好了,戴天随手在墙边抓起一根顶门棍,拿在手里,护着陆节儿走出房里来。到在房外,扯开嗓子就喊:“东直人又来进犯了,东直人又来进犯了……”喊了几声,整个院落里的灯火亮起。
陆尊云和二小姐陆习习也迎面奔过来:“谁喊的,谁喊的……”
问到这两句时,陆尊云便愣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他女儿穿的上衣和戴天相同,怎么回事?他两个第一时间在一起,又穿着相同上衣,难道我女儿和这魔奴……
幸好陆节儿机警,一边捉着身上的魔奴衣服,一边谎言解释:“听到戴天喊声,匆匆跑出来,才意识到没穿上衣,看到院里晾晒有这魔奴衣服,我便穿了来。”
听到这话,陆尊云才算长出一口气:“以后小心点,大姑娘家,跟个假小子似的。”
说话间,府上其他人也一起聚来,被陆尊云领着,出得府来。
一路走得也快,到在城墙上,东边去望时,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只见远处火把通明,隐隐如火蛇乱舞,晃晃如鬼火飞飘。
陆尊云叫道:“快,快去把聚众鼓来击。”戴天应一声,跳到城楼上,操起鼓捶,对着那面破鼓便敲,“咚咚咚”连敲数十下,城内所有人自然都能听得懂这鼓声。皆闻声而起,都往东城墙上来。
不一时都在城墙上聚满了,看着那遍山火把越来越近,陆尊云道:“东直人怎么这次反常了,之前都是隔一段时间再来相扰,这次却如此短时间便来,让我们没有一点准备。所有守城族兵听命,为了保护城中亲人,此番必然拼命相守,其他的族人,也把弩箭滚石往城上来搬运。”
陆尊云做了城上动员,军民一体,条司其职,各尽其力。
他们这边忙碌之时,那遍地火把飘动着,便已能听见喊杀声。因为离得近了,自然也就能看得见火把下人影,个个身材高大,漆黑的身体上面,魔鳞向外翻出几层魔鳞,足见魔阶之高。
魔界之内,能力高低,全以魔阶为凭,因这里是边魔小地,所以也都是下三魔的魔阶,从下向上,分别是一阶角士、二阶斗士、三阶猛士。
向下去看,东直人那边,最低魔阶便是斗士魔阶,而且有很多猛士,慕南城却就相比不及了,他们这边多是最高的也只是斗士,即使是陆尊云、韦丈铭几个族长的身份,才让刚刚修炼到猛士,进入到中三魔的第四阶。
看着东直魔兵的魔阶和数量,所有城上人既惊且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