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索满脸的血沾着头发,方知慌乱中出了错,“呜噜”着连连摇头。
虽然他摇了头,戴天仍然去揪他头发,揪下来,再往他脸上吹,问道:“还薅我头发不?”
薅一缕,问一句,严索被逼着,连连摇头,最后半边头发都拔光了,戴天才算站起身来。
此时的严索,早没了白日里威风,双手双脚捆着,手脚也断了,半边头皮光光的。
看到严索样子,戴天心里恨意才消了七八分,站起身来,用棍指着道:“我虽然身上没有魔鳞,却也不是好得罪的,你们哪里得罪我,我让你们哪里偿还。”
丢了闩门棍,转身走出那黑黑巷子。
冷清巷子内,只留下倚墙“呼呼”痛叫的严索,看着戴天背影离去,恨意在心里涌成了海潮,但此时,他最希望的倒不是雪恨,而是希望快些回国主府治伤,但此时双手双脚仍然捆着,站不起,也爬不动,想要张口喊时,下巴掉了,又喊不出来。
踏着冷清街道,戴天一边往戴家府里赶,一边心里道:“爹娘总是说我是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要让我改,为什么要改,吃了亏,就是别人欠我的,欠我的就是要还,骂我,我就打他嘴,薅我头发,我就打他手……”
连穿了几条街,来到自己戴家府门前。
看着那府门,戴天一时又踌躇起来。自己这样青脸紫眼的,若是被父亲问起,应该如何回答?若是说自己被人打了,他又要心疼;要让他知道自己打了别人,恐怕要责罚自己……
戴天的父亲名叫戴青传,因为不是戴家长子长孙,所以在戴府里身份地位并不高,只做到末位掌老的家职,平时大厅议事时,都没有他的座位,正是戴青传族内地位不高,所以居住环境也差,只是在戴府偏院,给他们一个院落,只有几间破旧房屋,除了几间房屋之外,其他再无长物。
戴青传正在院落里闲坐,却见戴天青着脸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怎么脸伤成这样?”借着灯光,看到了戴天那脸上瘀伤。
“哟,儿子,怎么就伤了呢?”不及戴天回答,母亲孟含音听见,从屋里冲出来,看到儿子伤成这样,心疼万分地道。
“天黑时回来,不小跌附进路边沟里,一滚,就摔成了这样。”戴天撒谎道。
“这么不小心呢!快进屋,我给你处理伤口。”孟含音一边说时,拉戴天屋里使用药酒擦拭戴天脸上那伤。
“是不是给人打架了才伤成这样。”戴青传怀疑道。
“不是!”戴天不想让爹娘为自己担心。
“不是就好。”孟含音一边为儿子擦着伤,一边嘴里唠叨:“尽管这样,你这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要改一改。听你们老师说,多次你都差点和别人打起来,多亏你们老师拉开……”
听着母亲句句唠叨,虽然戴天不同意他们观点,但是眼睛里竟然湿起来,那份慈母之爱,让他觉得深重,他本是异类,别的孩子一般在过了七八岁,通过煅体身上就会生出魔鳞,可是他现在已经十三岁了,无论在魔起院,如何煅体,也没有半片魔鳞生出来。
魔界之人,魔鳞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没有魔鳞,就证明他修炼不出魔魂,而一个没有魔魂的人,就是废人一个。为此,其他的孩子视他为异类,和他玩不到一起。
可是,有自己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父母从来对他没有半句埋怨,当他在外面受到其他人嘲笑时,母亲就会抱住他安慰,而父亲甚至会护着他喝斥其他孩子。
正是因为父母爱他至深,所以才不允许其他人辱他父母。
处理了脸上的伤,戴天草草吃了晚饭,就去睡了。
睡到半夜,整个戴府内乱了起来,纷纷绕绕,喊声脚步声加杂在一起,竟然把戴天惊醒,折身起来,隔窗向外去看时,只见火把照得通明,喊叫的人声也乱糟糟的:“就是这里,砸门!砸门!”
接着就有“咣咣”的砸门声:“开门,开门!”
戴青传急忙起身,开了院门。
院门刚开,一队人就闯了进来,举着火把,直涌到院落里,戴青传认得他们,正是西蒙城巡城卫队。
“出了什么事,怎么你们巡城卫闯进我们府里?”戴青传问道。
为首的巡城卫队长举出一支令牌来:“戴府戴天因无故殴打国主公子至伤,奉国主之令,特来揖拿戴天入死囚牢。”
并不多解释什么,就推开戴青传,带队闯进房间里。
“怎么可能,我儿子半片魔鳞也没有,怎么能打得了国主公子……”戴青传惊叫起来,他明白国主是什么性格,同时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下场,定然是死罪。
他这声还未喊完,十几个巡城卫就扭着戴天从房里冲出来,孟含音追着也叫道:“放开我儿子,他不可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