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么多年的梦,阿滢总是痴痴的想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如若那时候,那个青衫少年郎能捞了自己回去,那不知晓多美。如若那时候绢女没有糊涂,没有将自己个儿接回去,那自己就能呆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情,人生就一定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可是每次做梦醒过来,却终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她就不觉生出了一股子的烦躁和怨恨。
然而如今,自己此生的美梦,便是又出现在自己跟前了。
阿滢整个人浑浑噩噩,也是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在梦里面,还是在现实之中。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觉擦去了眼角泪水,怔怔发呆。
过了好大一会儿,仿佛依稀听到有人唤自己,这亦是不觉让阿滢这样儿的抬起头来。
杜雨桐极是奇怪,不怀好意的盯着阿滢,猜测阿滢的心思。
在杜雨桐的记忆之中,这个芜郡的蛮女,一直都是十分聪慧,沉得住气。倒极难得,瞧见阿滢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眼眶微微发红的样儿。
不过杜雨桐迅速压下去自己内心的猜测,流露出和顺的神色。
近来,杜雨桐依稀发觉,自己仿佛失宠了。
当初兰皇后招揽杜雨桐,也是为了让杜雨桐牵制和监视阿滢,然而如今,兰皇后却也是撇开了自己。
且阿滢除了和兰皇后,也和裴少眉来眼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自然是让杜雨桐生出了一股子的不安了。
她本来就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如此一来,面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缕和善笑容。
“阿娥,好端端的,你又伤心些个什么?”
杜雨桐轻言细语,一伸手,轻轻的一拢发丝,柔语盈盈。
阿滢一时恍恍惚惚,都是未曾意识道,这眼前女郎就是自己对头杜雨桐。
她喃喃自语:“他,他就是南柯流月,就是,就是牧乡侯?”
“自然是他了。”
杜雨桐轻轻一点头,她见阿滢直呼其名,估摸着阿滢没准和南柯流月有仇,心里暗暗盘算。
毕竟云汉上下均是对牧乡侯尊崇备至,只将牧乡侯视若仙人。
“不过也难怪,他日理万机,比陛下还忙碌,作为女眷,自然也是不大容易见到他。哼,其实他,他又怎么样?”
这么说着,杜雨桐暗含酸意。她的亲弟弟,就因杀死奴仆,栽在南柯流月手中,竟因而获罪。也因为这样子,杜雨桐当年那么一桩婚事,就是这样儿的烟消云散了。
一念及此,杜雨桐不觉心中生恨。
她极为难得,吐露内心对南柯流月的厌恶。
因为这个人太完美太耀眼了,云汉上下都是笼罩于他那普世的圣光之下。
此刻在杜雨桐眼里瞧来,阿滢虽然是敌人,可也是自己的同类。
这么一个满口谎话的小蹄子,又怎么会喜爱这等光芒耀眼的人。
“可他难道就真这么好?干干净净,如此完美,竟无一丝瑕疵?这世上若有人真有这么样儿好,必定也是虚假之徒——”
杜雨桐说得兴起,可还未曾待她话儿说完,蓦然啪的一下,脸颊便被阿滢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阿滢瞧着杜雨桐,眼睛里充满了嫌恶!
“牧乡侯岂是你这样子的下贱货色可以品评!”
我去!杜雨桐如五雷轰顶。
眼看阿滢一脸狂热,莫非自己竟然猜错了这贼丫头的心思?
杜雨桐强自隐忍,期期艾艾:“我,我知晓错了。”
阿滢一双眼睛,竟似有些恍恍惚惚:“我,我此生见到他了,便是死了,也是甘愿。”
杜雨桐一阵子恶寒,又一阵子的委屈。
她怎生知晓,阿滢竟如此狂热迷恋南柯流月,竟因为见到南柯流月一面哭了出来。
她暗暗的抚摸过被阿滢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心里原本对阿滢的恨意,不知不觉,竟又不觉浓郁了几分!
阿滢却也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是再懒得理会杜雨桐。
不远处,章莲太子却凝视着裴敏。
如若阿滢知晓章莲太子心里面想什么,一定是会不可思议,甚至不觉笑出声来。
只因为此时此刻,章莲太子内心之中,竟不由得对裴敏生出了几分的同情。
人总是很奇妙,好似章莲太子凉薄,可以随意瞧着叶儿村的人,这样子不堪一击的死掉,却居然会对裴敏,生出了这样子的同情。
同情这个高贵女子,未来可怜的命运,以及凄然的一生。
因为在章莲太子的心中,那些底层的百姓,根本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人,是蝼蚁而已。
反而裴敏这样子的贵族少女,却也是有资格,得到章莲太子的怜悯,得到那么一缕的怜惜。
就算章莲太子对裴楠铉充满了恨意,可是却也是对裴敏有一缕微弱而凉薄的怜悯。
做了那么多年的梦,阿滢总是痴痴的想着,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如若那时候,那个青衫少年郎能捞了自己回去,那不知晓多美。如若那时候绢女没有糊涂,没有将自己个儿接回去,那自己就能呆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情,人生就一定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可是每次做梦醒过来,却终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她就不觉生出了一股子的烦躁和怨恨。
然而如今,自己此生的美梦,便是又出现在自己跟前了。
阿滢整个人浑浑噩噩,也是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在梦里面,还是在现实之中。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觉擦去了眼角泪水,怔怔发呆。
过了好大一会儿,仿佛依稀听到有人唤自己,这亦是不觉让阿滢这样儿的抬起头来。
杜雨桐极是奇怪,不怀好意的盯着阿滢,猜测阿滢的心思。
在杜雨桐的记忆之中,这个芜郡的蛮女,一直都是十分聪慧,沉得住气。倒极难得,瞧见阿滢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眼眶微微发红的样儿。
不过杜雨桐迅速压下去自己内心的猜测,流露出和顺的神色。
近来,杜雨桐依稀发觉,自己仿佛失宠了。
当初兰皇后招揽杜雨桐,也是为了让杜雨桐牵制和监视阿滢,然而如今,兰皇后却也是撇开了自己。
且阿滢除了和兰皇后,也和裴少眉来眼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自然是让杜雨桐生出了一股子的不安了。
她本来就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如此一来,面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缕和善笑容。
“阿娥,好端端的,你又伤心些个什么?”
杜雨桐轻言细语,一伸手,轻轻的一拢发丝,柔语盈盈。
阿滢一时恍恍惚惚,都是未曾意识道,这眼前女郎就是自己对头杜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