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娘两年前,托奴婢送出去一封信,给方家人。后来,那个容丽盈——”
白棠话儿还没说完,方昭仪已然厉声:“是那个狐媚子,那个贱人。”
“是,她忽而就消失了,无声无息就跟她的表哥私奔,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容丽盈了。她也不能再施展她那狐媚术,勾引韦郎。她声名狼藉,什么都没有了,韦玄也不会惦记这么个失贞的货色!”
“当初,我饿了好几天,不肯入宫,家里人总是不肯听。我到底没熬住,服了软,可我不想死啊。好,我这个女儿入宫侍寝,娘家人总该帮我做件事情吧。”
白棠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老爷——”
“你说阿翁?他便是个假惺惺的伪君子。你说他为什么会听我的话?最初他们也只当我孩子气,胡乱闹。我就说,你们若不肯听从,我便拿钗行刺陛下,让方家满门上下死个干净。他们知晓我疯,没办法,自己不想死。于是只好,顺了我的意,处置了那容丽盈。然后韦郎,也被伤得无心再娶吧。可是,这世上不要脸的贱女人,一个接一个,为什么,都这样子不知羞耻?那个谢娥,一个无学无术的孤女,仗着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婚约,便要登堂入室,觊觎韦郎!”
方昭仪气得身躯发颤:“倘若真是个名门淑女,大方体贴,我也认了。”
她话儿这么说,可外面的阿滢和杜雨桐,以及她身边的白棠,都不相信。
这三个女人都知晓,方昭仪不过说说而已。
无论韦玄挑的是谁,方昭仪都不会甘心,定然也是会意难平的。
她怎容别的女人,享受到她做梦都想有的美好生活?
她分明已入魔障!
“所以,三个月前,主子又,又让我送出一份书信?”
回想起来,白棠不寒而栗。
她是个称职的奴婢,不合多问的事儿,她也不好多说。
其实她并不知晓方昭仪写了什么,可是那时候,她内心是一阵的不安的。
“是,算她命大。谢娥,她也真是不简单。她安然无恙,反而她那个表哥,居然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杜雨桐满含警惕,一扫阿滢,心忖阿滢果真是不简单的。
这个女人,自是想法设法,逃出生天,很有点儿本事。
“后来,她也来到了元郡了,她居然来到了我眼皮子底下。兰皇后居然招她入宫,让她抄写书籍。我自然要瞧瞧她,生了什么一副模样。她倒是年轻俊秀,生了一副花容月貌,可惜满肚子粗鄙,实在令人觉得可笑。她心比天高,一眼就瞧中了韦玄。可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样子的福分。不必我阻止,其实韦家上下,都瞧不上她。”
白棠沉吟:“娘娘一开始,似乎也并不如何厌恶她,似乎,也没想对付她。”
方昭仪厉声:“我本以为韦郎,是不会瞧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