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坐在藏书楼门口的老者骤然间睁开了双眼,那一双包含沧桑的双眼当中竟是惊奇,作为七忠院藏书楼的守护人他在这里已经守候了不知道多久的岁月,但从未见过有谁可以以战徒修为跨入七忠院二层楼,而且,还仅仅是一个三段战徒。
“前辈,看来晚辈和前辈的赌局,前辈已经知道结果了吧。如何?”任平生端端正正的坐在老者面前,眯着双眼,恭敬而又不失礼节的说道。虽然容貌看上去分外年轻,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了的出尘气质却是与众不同,一老者一青年人,席地而坐在藏书楼前的一颗歪脖子树下,和煦的春光透过树叶洒落下几块斑斓的光斑,映射在任平生的身前的琴上和老者的衣服上。
“你怎么知道的?”
老者的眼神当中依旧疑惑,的确,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二层楼的禁制被突破了,突破的人无疑就是那个只有三段战徒修为的叶朝枭。可是,任凭他将近百年的经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怎么能够在战徒修为就登上了禁制,即使是压力最小时候的禁制。
任平生听到老者的自言自语,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两只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地触碰到身前的琴弦上,一支的美妙的曲子顿时间在这大好的春光当中弥漫开来,悠然,婉转,清如溅玉,颤若龙吟,那琴音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迎合着这通灵谷里娇艳的春风,琴音散在风里,就连枝头上羞涩的花骨朵也初绽了几许芳华颜色,并没有多么的用力,只是顺着风儿而已。
“是我老了,的确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一曲罢了,任平生双手从琴弦上离开,合十,对着老者又行了一礼,老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沧桑的两眼当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良久,满是皱纹的脸庞才勉勉强强挤出一丝笑容,缓慢而又有所不甘的说道。
“晚辈献丑了。”
任平生依旧眯着眼睛,笑道。转身一看,那立在旁边的一炷香依旧烧了大半,陆陆续续的也有他的同学开始从藏书楼当中出来,任平生对着老者再度行了一礼,起身拾琴,退守在一旁。温和的和每一个从藏书楼出来的学生们打招呼,询问他们的状况和感受,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同学予以鼓励,同时对那些失败的同学予以慰藉。其实他大可直接离开,因为今天没有授课,取完功法武技之后学生们便可以自行回去,之前的几位老师也是如此便早早离开,而任平生却选择留了下来等待学生们,这无疑让任平生在学生当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楼雨清,怎么样?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托您的福,算是吧。”
见着楼雨清也从藏书楼当中走了出来,任平生亲切的向前询问,而楼雨清依旧有些冷淡的回答道,手中的那一卷卷轴握得更紧了一些,对着歪脖子树下坐着的老者也郑重的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这孩子,还是那么冷清啊。”看着楼雨清远去的背影,任平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开学到现在凭借着外貌、性格和实力他几乎收到了全班的尊重,但是到现在还不怎么搭理他的,或者说,不爱搭理任何人的也就是楼雨清这小姑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