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事也不是个功劳,谢至要自己进京,萧敬自是不多说了,回道:“如此甚好,云中侯亲身经历了此事,对云中的情况又了如指掌,有云中侯详呈此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来了。”
现在需谢至操劳的事情还很多,他也没工夫再去应对萧敬,扯起了一道苦笑,回道:“萧公公是回宫?还是留在这里再等等消息?”
弘治皇帝对谢至的信任那是不言而喻,有谢至一手操办,萧敬完全就没必要再留在云中了,回道:“咱家与云中侯一道回去。”
萧敬回去不回去的,对谢至来讲皆是无关紧要的,萧敬愿回去,谢至也不再多言,客套回道:“萧公公既要与某一块回去,那便即刻动身吧,只是要辛苦萧公公刚到便又要动身回去了。”
萧敬老胳膊老腿了,云中与京师的距离虽说不远,但奔波一路赶来也实属不易。
刚到云中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又得赶回去,已不是用辛苦二字能形容的了,那就与散架差不多。
即便是如此,但在谢至面前,萧敬却也还得是摆手回道:“不,不辛苦,云中侯要换身衣裳吗?咱家可等等。”
谢至忙乎了一整夜,身上黑兮兮的,要进宫去见驾,是得收拾一下的,可若是收拾干净的话,还怎么显出他昨晚的辛苦呢?
谢至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云中如此大事陛下定然着急,某怎还能忙着收拾着装,浪费时间,走吧,抓紧回京吧。”
人老是能够成精的,萧敬已修炼到了老奸巨猾的地步,怎么猜想不到谢至这般做的意图,也不再多言,直接应道:“好,那便走吧。”
很快,谢至与萧敬以及东厂的几个探子便一道朝着京师的方向赶去。
云中如今在整个大明已发展到了举足轻重的地步,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是也很快传到京师了。
谢至到了京师才进宫,宫城各衙门那些进进出出的那些差役小吏见到谢至眼神之中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异样。
谢至也懒得搭理这些人,在这些人之中恐有不少人即便只是单单出自羡慕嫉妒恨恐也会盼着谢至倒霉的。
走了没几步,谢至朝身后的萧敬出言问道:“萧公公,云中之事京师恐有不少人知晓了吧?家父那里定然也听闻到这些消息了,某兄弟几人都在云中,定担心某兄弟安危的,烦劳萧公公差遣个人与家父报个平安。”
萧敬虽执掌东厂和司礼监,却也并非恶人,谢至也并未与之结下仇怨,这么一个小事,谢至寻帮忙,萧敬答应的也很是痛快。
应下之后随手差遣了一个探子便往文渊阁方向而去。
虽是小事一桩,谢至也还该道个谢的,回道:“多谢萧公公。”
谢至灰头土脸的,还可嬉皮笑脸道谢,萧敬倒是有些佩服谢至的乐观了,竟也真诚应道:“云中侯便莫要与咱家道谢了,还是考虑见了陛下该如何解释吧。”
萧敬此言出口后,谢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带有些责备道:“太无趣了,萧公公就不能让某先暂时把这个苦恼忘记吗?”
说着,谢至又道:“某要不寻一下殿下去?有殿下帮某说几句话,陛下也便不会再责备于某了。”
谢至完全不像是玩笑,丢下这句话直接便往东宫而去。
萧敬无奈,刚才还觉着这小子有些可爱,转眼怎又行如此出格之事了。
在这个事情上,太子殿下说了能有用吗?
谢至要走,萧敬转身拦了下来,道:“云中侯,这个时间殿下还能在东宫吗?云中侯即便去了恐也是无功而返了。”
这老头也真是,既然知晓这个点朱厚照不再宫中,就不能代他去寻一下吗?
谢至给了萧敬一个无奈的眼神,不满嘟囔道:“殿下也真是,明知某也难,也不说来助某一臂之力。”
谢至的嘟囔,萧敬也只当是没入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