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回家没多久,便接到了弘治皇帝催促他即刻前往云中上任的旨意。
弘治皇帝此举绝对是故意的,他不过就是一小小县令而已,至于下这道旨意催促吗?
还让他即刻就去,美其名曰是云中不可长久无主官。
既然云中不能长久没有主官,又为何把他派去处置宁王叛乱,朝中也不是没有可以领兵之人。
既是把他派去处置宁王叛乱,那也完全可给云中再选个合适的主官了。
当然,谢至在心中再有抱怨,却也不能把这抱怨当着萧敬出口。
就萧敬那厮,他可是了解的很,他敢保证,就他现在的一个微表情事后都得一一传到弘治皇帝耳朵的。
当着萧敬的面,谢至笑的很灿烂,回道:“陛下也真是着急,某准备回家打声招呼便回去了,陛下这倒是又下了一道旨意,就这么一个小事,还至于下一道旨意,就这卷轴都比这个事情值钱。”
萧敬嘴角蠕动一下,道:“陛下这不是担心你有了媳妇便忘记了承诺之事吗?云中既然记得,那便更好,望云中即刻启程吧,咱家在出来的时候,陛下吩咐了,要瞧着云中伯出了城再回去,云中伯有需要安顿之处慢慢安顿,咱家也没事可干,可以等着。”
你这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还能干成啥事?
谢至收了卷轴,笑呵呵的道:“陛下既然有旨,某怎能再当耽搁。”
弘治皇帝让萧敬跟着,这明显是着急把他赶走。
能得弘治皇帝的赐婚旨意,谢至已是很满足了,不就是即刻去云中上任,去也就去吧。
谢至即刻就得走,宁王那里的事情还未解决,朱慧也不合适这个时候就走。
没办法了,谢至只得是把朱慧留于家中,托他老娘照顾着了。
他老娘说来也算是宽宏大量之人了,对朱慧身份的接受倒也能够接受。
“去了云中好生干,朱慧在家中自是不会受了委屈。”
有他老娘这句话,谢至倒也放心了。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多谢娘了,娘也不用担心儿子。”
安顿好朱慧的事情,谢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直接便出发赶去了云中。
贺良待在云中,没跟着谢至去南昌。
云中卫随着谢至去南昌的兵丁,在把朱宸濠等押回京师便返回了云中。
所以,此番谢至从京师回云中,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不过,京师距云中倒不算太远,虽无聊,但几个时辰的路程坚持一下也就到了。
谢至骑着马一路也没怎么停歇,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便赶去了云中。
走了一月之余,竟是没想到,云中竟是变成了如此。
一条条水泥铺设成的沟渠还在源源不断的蹚着水,这些水皆都被引到了田中。
田间还有忙忙碌碌的农人在耕地种植。
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谢至。
随着那人的一声呼喊,田间劳作的农人呼啦一下皆都围了过来。
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谢至都顾不及该回答谁的。
许久,谢至只能道:“本县回了云中也不走了,尔等若有事直接去县衙找本县就是,本县才回云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得及早去处置了。”
谢至这般开口了,围着他的那群人才渐渐散开。
一人开口道:“是啊,知县老爷忙得很,哪能和我们这般下瞎耽误工夫。”
与这些人分别之后,谢至不知晓又遇到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才终于到了县衙。
到了县衙,不仅王守仁和唐寅不在,就连贺良也都不在衙中。
经询问差役,才知晓王守仁正在云中卫练兵,唐寅负责县中教化之事,也不知晓在具体哪里忙,而贺良忙着县中的一些杂事,每日也是两脚不沾地。
至于随着谢至来的另一人徐经便更不用说了,这个时候的他正忙着在天津卫建造大宝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