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会试正式开始。
乡试的时候,朱厚照没在谢至身上花银子都会早早的去喊谢至起床,更别说花了银子的会试之上。
一大早,朱厚照便早早的闯了进去,谢至睡得还迷迷糊糊的,便瞧见自己眼前一个大脑袋。
“谢五,快起了,莫要耽搁了...”
谢至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一脸无奈的道:“殿下,这时辰还早着吧?”
朱厚照拉起正准备翻身再睡个回笼觉的谢至,急吼吼的道:“宁可早些也不可迟了,快起吧,本宫已吩咐了香月为你准备洗漱水了。”
朱厚照在谢至耳边聒噪个不停,谢至也没了睡意,干脆从床榻上翻身坐起,道:“殿下怎起如此早?”
朱厚照自是不会承认,他等着从谢至身上赚到银子激动的睡不着,回道:“本宫这不是担心下面那些人笨手笨脚的误了时辰,为此,本宫可是一夜未曾睡好。”
这么说来,倒还是为了他了?
谢至并未点破,朱厚照自己倒是忍不住了,道:“谢五,你可要好好考啊,你若能中了状元,那银子便可翻上几倍了,过年的那烟花倒是不错,可两千两银子皆花在那里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让你与父皇讨要些奖赏你又不肯。”
这个问题,朱厚照也已经不止与谢至唠叨过一次了。
着实也是,一百两押上的收益是多少,两千两的收益又是多少,这完全就是一不能相比的天文数字啊。
相比较于朱厚照的这样肉疼,谢至倒是大方的很,无所谓一笑道:“殿下尽管放心吧,往后挣银子的机会多的是。”
现在谢至的心思还没放在经商之上,等拿到科举的文凭之后,银子的事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正说着,香月便已为谢至端来了洗漱水。
在香月的帮助之下,谢至清洗干净,换了一声新的儒衫之后又吃了早饭,才出宫准备往贡院而去。
“谢五,好生考啊,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谢至走出老远,朱厚照那厮又在后边高喊道。
谢至也没停下脚步,直接冲着身后的朱厚照挥了挥手以示自己听到。
从东宫出来后,贺良领着几个轿夫带着轿子又等候在了宫门外面。
这轿子多数也都是为官之人才能坐的,坐轿去贡院也是为了讨个好的彩头,使自己能够一举夺魁,好进入到出门乘轿的行列之中去。
见到贺良等在外面,谢至直接便钻入了轿中。
在进入轿中,贺良才出口问道:“某托张永传的话,你可收到?”
贺良招呼轿夫起轿后,跟在轿外回道:“收到了,小人把所收的一百二十两在及第客栈皆都投在了少爷身上,少爷,小人找的城南的一家烟花铺子合作,他家的烟花在京师做的最大,他们还承诺少爷随时可去查账。”
谢至淡淡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坐在轿中,适当的高度,适当的摇晃程度,让被朱厚照从睡梦喊醒的谢至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谢至用拳头杵着头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生了高度的下滑。
随之便听到贺良在一旁喊道:“少爷...”
谢至拿了考篮准备下轿了,迷迷糊糊的问道:“到了?”
贡院与东宫的距离也并不是很远,也就是几炷香的时间便能到。
谢至才刚从轿中起身,贺良在外面又紧张的喊了一句,道:“少爷莫要下来,小人能够解决的。”
看这样子,这是还未到贡院?是发生了其他不可预知的状况?
谢至还真就并未着急下来,坐回轿中,掀起轿帘瞧了一眼外面的状况。
只见他们前进的路,大概被五六个壮汉拦了下来。
会试乃是当天朝廷极为重视之事,兵马司,顺天府衙,以及东西两厂皆在街上活动着,避免有人闹事,也为了处置突发状况。
从宫中到贡院的这条路上却是没什么差役在的。
毕竟,从宫中出来参加春闱的也就只有谢至一人,人那几个衙门也犯不着为了他一人安排上大量差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