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周平靠在软塌之上哼哼唧唧的不断叫唤着。
周太后望了一眼肿成猪头一般的周平一脸的心疼,道:“平儿能被打成如此模样,可见谢迁家的那小子是个暴虐无度且心狠手辣之徒,如此之人做太子伴读,竟还做了两年之久,这岂不是要把照儿也带成如此了?太子关乎社稷,可马虎不得。”
周太后打着为社稷考虑的事情,却已经是是给谢至打上了标签,难道她觉着谢至是疯了,会无缘无故殴打周平?
弘治皇帝乃至仁至孝之人,在周太后面前自然是颇为的毕恭毕敬,回道:“孙儿明白,孙儿会仔细斟酌的。”
对于谢至,弘治皇帝还是有信任的,以前的谢至若是行此事情,那一点儿也不稀奇,可如今,谢至自己不仅一心向学,而且连带着自家儿子也变得颇为好学了。
两年时间,自己也终于能从詹事府是侍讲官员中听到几句夸赞自家儿子之言了,虽然寥寥,但也足可让他欣慰了。
今日这个事情虽还未有调查来的消息,但他却是觉着过错之方不见得是谢至一人的。
即便这个事情谢至真有过错,他也想能护上谢至一把的。
自然,弘治皇帝的这些想法是不会当着一心要给谢至些颜色瞧瞧的周家姐弟说的。
接着周太后之言,周寿随即道:“臣与谢家不曾有任何交恶之处,谢家小子便对平儿下此毒手,陛下定要为平儿做主,今日这个事情若是不能还平儿一个公道,那往后周家在朝中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周寿若论辈分来说,是弘治皇帝的舅爷,但毕竟君臣有别,周寿如此言语,跋扈之态完全就显而易见了。
周家也就是一个外戚,也没掌握着能够制约朝廷的兵权,能在朝中胡作非为也就是仗着弘治皇帝心软了。
但心软不代表就是软柿子了,周寿之言,弘治皇帝态度也是颇为的冷硬,回道:“等谢至来了,听他如何说吧。”
周太后性格强势,在弘治皇帝面前也不敢太过的咄咄逼人,毕竟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掌握在弘治皇帝手中。
气氛大概沉闷了不过一炷香,谢至才悠悠走来。
进入殿中,谢至扫视了一圈才行礼,道:“草民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虽说坐在客座之上那个连脸的快赶上锅底,一双阴毒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窟窿的人他也能猜出其身份,谢至还是选择忽略掉了他。
他一个晚辈,认不全朝中大人物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谢至,你可有话要与朕说?”弘治皇帝率先问道。
弘治皇帝脸色虽说不好,但完全还没到动怒的边缘,把握了弘治皇帝的心思后,谢至才扯起一道笑容,指了指周平,道:“瞧着这位公子在此,草民若说无话可说那是在诓骗陛下,草民在开口之前,可否问一下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
弘治皇帝脸色松动了一下,不认识周平,那便不是谢家和周家的私怨了,反问道:“你不知他是谁?”
谢至摇头,他动手的时候本来就不知晓啊!
弘治皇帝又道:“你连周平身份都不知晓,为何要对他动手?看来,这不是私怨了,你先前不知晓,那好,朕现在告诉你。”
弘治皇帝指了指周寿和周平道:“这乃庆云侯,这是庆云侯孙儿,你有何要说的,说吧!”
听了弘治皇帝亲自介绍后,谢至立马一脸堆笑的与周寿见礼,道:“小子不识庆云侯,罪过,真是罪过了,小子与庆云侯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