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儿咂道:“西洲姐姐,这种病真的这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简直就是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漪西洲喘口气:“得了蛇疫,最开始身上会出现米粒大小的小红点,伴随呕吐恶心,浑身乏力,久睡不醒,到中期,这些症状会缓解一些,但那些小红点会随之扩大,腐烂流脓,不会有太多痛楚。柳清浅身上的,已经是晚期。”
柳清浅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冰冷冷的地上,漪西洲所说这些症状,她全部经历过。她张嘴数次,那些求救与无助让她觉得多么可笑。
一瞬间,她恍惚道:“对了,玄流,玄流没出事那两天他说他曾被一只黄色的小蛇咬到过。”
柳清浅脸色一白,喃喃道:“莫非就是那次……”
她突然掩面痛哭,也不知是后悔还是怕的。
玄灵儿不说话了,不久前柳清浅在餐桌上反胃,她还以为柳清浅有了身孕呢,没想到是蛇疫反应。她望着柳清浅目光复杂,多少次,她希望柳清浅死掉或者生不如死的活着,就像现在这样,悔恨终生。但如今,真的到了这天,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柳清浅其实也没多恨,最起码没到了希望对方死掉的份上,很多的是厌恶,她瞧不惯这种做戏,矫揉造作的女人。
“知道后悔了,活该。”她轻嗤。
柳清浅无声落泪,祈求的望着漪西洲:“有什么办法吗,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漪西洲摇头,蛇疫就是疾病的一种综合体,疾病来之广泛迅猛,扩散力极强,但蛇疫不同,它仿佛将所有的一切能量集中到一块儿,扩散力低,但是不速之客,得它眷顾,非死即伤。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舒尔眉头微微舒展:“其实也有,只是应该没人愿意舍弃那样东西救你。”
柳清浅蓦然低下了头,无论哪样东西,她这种人,又有谁会救她呢。
她讽刺的笑了声,突然觉得自己好累:“我不甘心,所以我会继续执着。”
捂住胸口,她拉紧了衣裳,倒吸一口凉气,她起身回头:“屈辱今日,我柳清浅日后定当加倍奉还。”
说罢,她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玄灵儿简直是纳闷了,掐着腰道:“我还真是不懂了,搞的我们玄家全家人都欠着她似的,方才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就应该杀了她算了。”
她这不是赌气话,而是真的,柳清浅要是慢走一会儿,她真要冲过去捅死这个女人。
漪西洲没有理会玄灵儿,而是睨了玄觞疏一眼:“你身为柳清浅最为亲近的人,感染蛇疫的可能性很大。”
玄觞疏薄唇抿成一条凉薄的直线,他看了看漪西洲清雅的侧脸,幽幽道:“你方才不是说有办法吗?”
漪西洲笑了声:“可惜那个方法,未必能实现。”
玄巷很快得知消息,知道柳清浅到了蛇疫晚期,最长只有半年寿命后,他突然庆幸自己早日看透柳清浅这女人真面目,远离了她,这半年里都没有和柳清浅有过一丁点来往。
“贱女人,残花败柳,得了报应了吧。”玄巷狠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