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漪西洲,满眼都是她,仿佛把她当做她的整个世界,再容不得其他东西。
漪西洲很为难,她要真是不回去了,家里那个还不得气死。可面对着云深,想到这人饿着肚子等了自己半下午,接连发起高烧,都是因为自己粗心大意导致。
她愧疚的摸了摸云深的头发,“不行哟,姐姐已经嫁人了,是不可以与小深在一起睡觉的。”
“为什么不行,我不是小孩子吗,姐姐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么多呀。”云深眨眨眼:“是吧,姐姐?”
漪西洲被噎了下,“这个……”
云深已不容她多想,闭了闭眼,就睡着了。
漪西洲:“……”
沉默了会儿,漪西洲无奈的摇摇头,动了动手想抽走,云深却紧抓着不放。
可真是……
没有办法,云深在她心里还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子,这点不容抹去,即便现在他的心智成了不知所谓的孩童,但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男女有别,她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等了会儿,确定云深睡踏实了,漪西洲坐的有些久,腿都有些麻木了。她狠狠心,一根根掰开云深的手指,让自己的手抽出去。
外面雪堆积成毯,厚厚的落满一地,月光下雪亮亮的,泛着一股柔和干净的光泽。
屋里灯火通明,漪慕言半窝在床上,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本书来看。
漪西洲悄悄走过去,发现漪慕言拿的书正是浮生。
“你已经翻译好了?”
漪慕言没抬头:“不过两层,剩余八层,早着呢。”
漪西洲“哦”了声,在他身前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慕言,别生气了呗?”
依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人此刻很生气,很生气。云深的事是她自己揽下来的,她也不希望因为一个云深影响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漪慕言终于抬头,眼里复杂又无奈:“你要照顾云深我无可厚非,只是西洲,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我是夫妻,同甘苦共患难,一个云深,只能是朋友。”
漪西洲点点头,将头轻轻靠在漪慕言胸膛上:“他太可怜,我只是可怜他,对他绝无半点其他意思。”
漪慕言这才心情好点,照理一番翻云覆雨。
云深还是不宜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好,毕竟之前这些世家都想要他的性命。即便玄巷已经出来解释,澄清自己对云深误会,望各位长老也能原谅云深所作所为。这十分施舍气的语气和态度着实令人不舒服,玄巷厚着脸皮充当好人,因为肖长客而对他心存不满的人,又有几个能看的惯他这种所作所为。
漪西洲劝了云深许久,再三保证晌午就回来,这才答应不跟着漪西洲,乖乖在鉴品居待着。
“姐,我等着你,你可要早点回来哟。”他委屈巴巴的望着。
漪西洲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呀,姐姐一定尽快回来。”
漪慕言无语的望着落在云深头顶的那只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没把这人提起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