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到底是谁呢?
她之前看过的名单里,几乎对玄国上京城的情况一词概括,至于什么间谍更是毫无记载。
“云家没落后,沁阁如何了?”这是漪慕言问的。
长颖黝黑的瞳孔微微缩紧,她低声道:“沁阁的人誓死追随云游至,在得知云游至死后,沁阁人心低醚,玄家和逍遥派趁机暗杀沁阁的人,除了我,无一生还。”
她似乎还能听到一凝她们痛苦的呻吟和死时的绝望,眼前浮现的都是曾经堆满器材刀剑的院落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尸体,都是她认识的,曾经的朋友。
漪慕言看了眼漪西洲,便看到她垂着眉眼,故意阻挡的样子。
他心底生了两分怒气,挥挥手,让长颖和雪辞下去。
漪西洲不伤心那是假的,他在沁阁里见过竹慨,听云深说过沁阁。那里的弟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云游至寻回后,渐渐组建成了沁阁。与他们而言,沁阁的师兄弟是朋友,更是亲人,没有享受过爹娘的疼爱,在他们身上体会到的就是世上最弥足珍贵的亲情。
而今,那些人全部成了一具具冰冰冷冷的尸体,她便觉得心寒。
“难受了?”漪慕言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丝毫没有波动。
两年相处,漪西洲还是从中听出来些许怒气,他不明白漪慕言为何生气,只好软着嗓音道:“一点点吧,之前在云府待过一段时间,和沁阁的人有点交情。”
漪慕言定定盯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漪西洲觉得莫名,今日的漪慕言很奇怪。
“怎么了,听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漪慕言双拳紧握,他怎么说,又如何开的了口。他的女人,躺在他的怀里,嘴里唤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昨日肖长客在西洲面前提了云深,随后夜里西洲便在睡梦中呼喊云深的名字。一个人,能在自己梦中不受控制说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她心里定是有这人。如此赤裸裸的爱意,让他头一次尝到了被背叛是什么感觉。
撕心裂肺。
愤怒让他几乎没了往日的谦和儒雅,有的只剩被愤怒笼罩的愤恨。
“没怎么。”漪慕言终是不舍得在漪西洲面前发火,强行将那股怒火压下去,他闭了闭眼睛,笑容依旧温和。
“吃饱了吗?”
漪西洲点点头,既然漪慕言没说破,她也不必点破,显得自己好似很着急解释,欲盖弥彰。
“上京城圣女宫的人除了长颖,还有谁?”
漪慕言笑笑,“这人你也认识的,从前的逍遥派帮主,肖长客。”
漪西洲彻底震惊了,她在上京城没认识几个人,却将那些形形色色,位高权重,微乎其微的人都想过了,唯唯独独没有想过肖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