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西洲瑟缩了下身子,真觉夏冬日难熬。
雪辞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看到漪西洲正出神的凝视着纸窗外的白雪,便将莲子粥放在桌上,声音极轻:“小姐,喝点粥吧,宫主特意为小姐熬制的。”
时间长久后,漪西洲仍旧听不惯圣女二字,总觉得圣女是个称呼,一种将她捧到最好出的累赘,便不许雪辞这样叫她。
漪西洲回神来,端起莲子粥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晚上圣女宫会聚在一起包饺子,小姐也要来吗?”
圣女宫每年到了除夕前夜,便会聚在一起包饺子,等到除夕那天将包好的饺子下锅,一同吃。
因为云深那件事,她火性特质每月靠着双修,漪慕言用内功为她调理身子,她才慢慢恢复和从前一般。但也落了个毛病,十分怕冷,惧怕严寒。到了冬天最是难熬,她恨不得出门身上携带两个火炉子才好。
“上年便没去,今年……”漪西洲想到楚意欢:“今年,便去吧。”
雪辞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小姐去,公子就一定会去。到时候水以水便能和公子在一起吃饺子,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愿。
水以水仰慕漪慕言的事挺多人都知道,即便水以水不说,被她们看穿了死不承认,但那一双凝视着漪慕言才会有的深情眸子,瞒不住任何人。漪慕言对圣女宫弟子都是温温和和的,恭逊有礼中带着两分淡淡的疏离,她们都明白,漪慕言心里没有任何人,自然包括水以水。所以,水以水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这种感情,她很克制,觉得只要能时常见到漪慕言两面都好,也很满足。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漪慕言孤身一人,没有妻子的情况下。
可最近,水以水的心态明显有些失常了。她多次趁着漪西洲与漪慕言分离,溜出圣女宫,偷偷去见漪慕言。在圣女宫,她偶尔也会与漪慕言巧遇,说上两句话或者没话找话的与漪慕言聊上两句。本来挺正常的举动,次数多了,加上水以水看着漪慕言的眼神着实暧昧,渐渐的,与水以水交好的那些姐妹便劝诫水以水,让她克制自己,别失分寸,影响圣女感情。
孤注一掷的喜欢,水以水怎么会将那些人的话听进心里。她自诩貌美,对漪慕言真心一片,若非一个身份,她早就和漪慕言在一起块儿了。
不甘,妒忌就像是一把火焰,随着水涨船高,这把火在水以水心里越烧越旺。
傍晚时候,漪慕言匆匆从宫里赶回来,漪西洲吩咐厨房做好了饭菜等他。
烛光下,漪西洲面上渡了两分贤良的柔和,她一手撑着脑袋,杏眸半眯,正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今年宫里送来的葡萄酒。
这还是她头一次喝这种酒,很甜,又有酒的辛辣,远不及桃花酒来的猛烈。
漪慕言从外头踏过白雪进来,便见到漪西洲神态慵懒的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屋里微微亮着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和温柔。她杏眸微眯,红唇微噙着酒杯,酒水过喉,她雪白的脖颈上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