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忍着痛,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江湖人称我一句彪哥。”
“哟,还江湖人称给你的啊,彪哥不是凡人啊。”云安娘眯着眼睛:“若还想在江湖混下去,就闭上你的嘴,再让我听到一句你胡言乱语说江南狂躁症一事,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虽是在笑,笑容里却是说不清的冰冷,言语之间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彪哥还没意识到他的话会给上京城百姓造成什么影响,他再愚,也知道了云安娘不是他能招惹起的人,否则一品居这么多有头有脸的江湖侠客,不会有一人出来替他说句话。意识到这些,彪哥小鸡啄食的不停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没去过江南,什么都不知道。”
云安娘还算满意他的识时务,轻轻笑笑,她对着众人说:“此人方才说的江南狂躁症一事传播到了京城,纯属谣言,大家千万不要相信此人一面之词。江南狂躁症定会得到控制,大家要相信我们的皇上。”
虽说他们都清楚狂躁症是如何可怕,也信了方才彪哥所言,狂躁症恐怕已经扩散到别的地方了。但人就是这样,面对死亡时的无力反驳,他们都会下意识去相信那些好的,哪怕很虚无缥缈。
众人缄默一阵儿,便纷纷开始信服自己相信云安娘的话,可心底还是存着恐惧,也没了要吃饭的心思,渐渐的一个连着两个的都走了。
客栈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了彪哥和凉川,云安娘三人,还有惴惴不安的客长。
“赶紧滚。”云安娘呵斥一声。
彪哥得了释放,连滚带爬的滚了。
云安娘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同凉川出了一品居。她不打算将江南瘟疫的事告诉云游至,左右有那地县衙管着,皇上也已经派人支援。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她爹还要操办竞选大赛,她便不说了,省的给家里增添烦恼。
凉川一路心不在焉的,一路碰到几个路人,那些人本想斥责凉川两句,但看到凉川唇红齿白的乖巧模样,都没狠心骂下去,只让凉川小心点。
“抱歉抱歉。”又撞到一位公子,凉川下意识的说道。
方才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硌得她额头疼。她揉了揉,抬眼便见到自己撞到的公子风流又温润,面容俊朗如斯,论起模样气质丝毫不比云深差到哪里去。不过,细看二人又十分不同,云深大约是因为年纪小的缘由,说话间总是透露一股幼稚的孩子气,而这位公子虽说一双凤眸略显风流,但笑容温和有礼,话语轻轻的如同清风拂过,让人倍感温暖。
“不好意思。”
她又道歉一声,低了低头。
“姑娘,你没事吧?”肖长客嘴角含着笑意:“我怀中铁扇怕是硌到姑娘额头了,着实对不住。”
凉川定眼看过去,便见到这人胸怀前插了一把血红色的铁扇,巴掌大小。这人一身白衣翩翩,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这把铁扇是绣上去的,没想到是故意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