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余燕木笑笑,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该上课了。”
一个上午过得很快。课间的时候,四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余燕木和鱼吻闹着,另外两人笑着看着。
午休时候,二人习惯在操场边上的八角亭坐一会儿。往往是余燕木抱着画板画画,槐殊抱着数学题研究。但今天有几分不同。
“燕木,你说这句诗到底什么意思啊。”槐殊查了网络,没从翻译和解析中找出管喻钦想表达的意思。
余燕木停下正画画的笔:“其实,不用查那么多资料。她想表达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
余燕木拿铅笔轻轻敲了敲槐殊的脑袋:“她想叫你转去理科班啦!”
槐殊茫然地看着余燕木:“这和诗有关系?”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以你的努力程度,转去理科班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
槐殊沉默了一会:“那……你觉得呢?”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啊。”余燕木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槐殊不说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更适合理科。可是……
“你啊!”余燕木看向他,“从来都不会……遵从自己的想法。”
“我……很希望和你一个班,以后也一所大学、一个专业,就这样,做一辈子好朋友。”
“但是,我今天早上,想了一个早上。”
“每个人都有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这条路上虽然也有很多困难,但总会走得比别的路更轻松。”
“确实,你去理科可以发展得更好。”
“即使我们不在一个班,以后可能也不在一座城市。”
“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啊。”
“而且我们都不会后悔做彼此的朋友。”
槐殊静静听着,想着。
转班的手续虽然有些麻烦,但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那以后,余燕木身边的位置就空了。
但放学以后,槐殊从没有缺席。
如果是朋友的话,大概无所谓是否形影不离吧。
因为各自都有各自的星星,但只要心里装着彼此,就不会淡了这份难得的情。
“呃……那我是不是其实应该送一本物理的参考书?”鱼吻有点没反应过来。
“可以留着政史地会考的时候用。”余燕木笑道。
管喻钦淡淡地笑着,看着手上的政治笔记。
她有想过,自己写下那两句诗是否不妥,但是看着槐殊花那么多的精力,却不见成效,她觉得,还是应该管一管这件“闲事”。虽然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但是还是希望大家都能有最好的前途。
她想自己应该没有管错事,因为槐殊去理科班的前一天晚上,她收到了两句“谢谢”。
槐殊到了理科班,理所应当地,坐在了最后一排。因为桌子不够,和他同桌的,是一个短发女生。
那个女生叫林小寒,是前段时间从文科一班转来的。
槐殊刚坐在她的旁边,她便和槐殊打了个招呼:“嗨!”
“你好。”槐殊笑笑。
槐殊不擅长和不熟悉的人交流,所以他们的聊天时不时会卡在一阵沉默中。
“诶,你当初为什么选文科啊?”林小寒沉默中又想到一个话题。
“因为一个朋友选了文科。”
“啊……这样啊……”林小寒愣了愣。这样,是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了?
“你呢?”槐殊觉得,出于礼貌自己应该回问一句。
“我啊,哈哈。”林小寒笑得有点僵,“我生父,觉得女孩子就应该选文科。但我更喜欢理科,所以不听他的。但是啊,谁知道分班的时候出了错,偏偏把我分到了文科班。”
“生父?”槐殊找到了重点。
那时候的林小寒心理没有那么森严的设防,听见槐殊问,她便把苦水倒了出来。
槐殊转到理科班后,排名突飞猛进。
余燕木看着红榜,感叹:“好险好险!”
“什么好险?”槐殊疑惑。
明明余燕木离掉出前五还很远啊?
“幸好你转回了理科班。”余燕木伸手揉了揉槐殊的脑袋。
“噗,”槐殊笑道,“把手拿开!我怀疑我长不高都是你揉出来的。”
“喂!不要臆断啊理科生!”余燕木嚷着,又使劲揉了揉槐殊的脑袋。
“对了槐殊,”余燕木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了?”
“你得改改你的性格。”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朋友之间是相互的,你不能总对朋友言听计从懂吗?”
“既然是朋友的话,没关系吧。”槐殊移开目光。
“唉!”余燕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担心你以后遇到损友啊。”
“你记住,真正的朋友都是希望彼此过得更好的,并且是不会强迫朋友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余燕木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不强求、能包容,才是真朋友。”
“记住了。”槐殊微笑着,抬手揉了揉余燕木的头发,“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小心又给年段长剪了。”
“唉,别提了。”余燕木摆摆手,“高一那次被强行剪头发绝对是我求学生涯中的一大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