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没有说话,安国公静静注视着此刻狼狈的儿媳,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众人静若寒蝉,这时,昭王从席间站起,从容走向倒地的镇北王妃,他将外袍解下,披在了镇北王妃身上,为她挡住肆意冰冷的风雪,“姨母,阿良不见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阿良”令镇北王妃迅速回神。
对!阿良,她的阿良……
“芜妹,你习武是为了什么?”君绛温柔的询问犹在耳旁。
“我要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
对,她是镇北王妃,她还要帮阿良成功承袭镇北王的爵位,她还不能倒下!
江芜不顾周遭狼狈,从容自地上起身,傲然而立,“皇甫韶,我不服!你待如何?”
只要北境二十万黑骑军还在,她便是永远的,屹立不倒的,镇北王妃!
皇甫韶没有再言,她正注视着这位突然闯入的年轻男子,这就是江芙的儿子,先帝最爱重的皇子,如今的昭王。
怪不得,能让她女儿屡栽根头,果然如江芙一般,狡若狐也。
昭王冲皇甫韶笑笑,一双琉璃眸粲然若星,又如溪水般澄澈,哼,果然生了个如他母亲般的好皮相!
皇甫韶想,回去一定要让宝宝远离这个男人!
昭王不曾注意,他正向帝王进言——
“陛下,臣弟以为,以武会友,会的是那点到为止的巧妙,是那一刹武学碰撞时仍不忘对生命敬畏的心情。”
他环视诸人,笑意浅浅,“所以,停在这里,最为妙极!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明明还是处于冰雪凛冽的寒冬,众人却在昭王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春风拂面般的暖意。
怪哉!
这时,礼部尚书江藉亦站了出来,“陛下,时辰已近,该驾临朱雀门的城墙共放烟火,与民同贺了。”
“那就摆驾吧!”帝王声音依旧淡淡。
“等等!”江芜与皇甫韶同时喊道。
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汇,又是一番无声厮杀!
“我儿君祁良于席上失踪,还请陛下派人在宫里寻寻。”江芜被昭王一提醒,立即发现君祁良这个兔崽子又不见了!
“我夫君的伤急需治疗,还请皇上派人喊个太医来,哦对了,那群手断腿折的兄弟,也需要及时接骨。”皇甫韶一时没注意,顾珣的伤比她想象的更为严重!这个傻子,守着那虚无缥缈的承诺有个屁用!
皇帝:“……”
感觉自己像个没得感情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