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贞盯着从燃为灰烬的妖兽身体里跌落的莲花琉璃灯盏,眼神里满是贪婪和志在必得。他将手猛地穿入昆仑镜中,试图凭空盗走灯盏。岂知还未接近,手指尖即被烫伤灼化,并有继续往上烧的趋势。
要知道他这具躯体来自幽冥潭的不死之身,此时手指被无情地炼化。甚至感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恐惧。这是千百年来生活在黑暗中对危险的天然直觉。
夜贞克制住对宝灯的执着贪欲,立即将手从昆仑镜中抽出。右手扶着左手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左手被燃烧得几乎只剩半个手掌。
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立现一把银柄尖刀,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地切掉了整个手掌。
竟然连闷哼都没有,仿佛刚刚剁的不是自己的手。切掉手掌的手臂在汩汩地流血,但流出的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蓝紫色的液体。
他紧紧地盯着昆仑镜中的景象,眼神阴扈,紫色的眸子颜色越来越深。右手在不断地尝试着“枯木逢春”的术法,对这只残臂却毫无用处,连血都止不住。
正因为有这个术法,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蹂躏和折磨杜禅音,而不怕弄死弄残杜禅音。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输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依然被挂在噬魂钩上的杜禅音此时还没有来得及被施“枯木逢春”的术法。
杜禅音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但她挣扎着一直不肯晕过去。潜意识里,她觉得小狐狸、道士、紫衣人都是夜贞的克星。她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夜贞被激怒被打败的好戏。
此时她的肚子上依然插着那把“噬魂刀”,肠子都已经滚落到地上。整张脸被撕裂得七零八落,脸颊上一个大大的黑窟窿,伤口下拉到下巴,满是鲜血。
此时一笑,气从脸上的窟窿里猛烈地往外喷,脸皮被恐怖地掀起来一角。
望了一眼昆仑镜中后面发生的一切,夜贞眼中突现笑意。看似落败而逃,其实今天已经得到了他最想找到的几个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上古物件的影踪。而这已足够。
他冷冷一笑,右手掌中现出幽冥烈焰,炙烤在左臂上,发出滋滋烧焦的声音。血也即刻止住了,只是左手变成了残肢。
“主人,派出的6组人兽团全军覆没。但少量血蝠已经按计划分别攻击了躲在家里的村民。还有……”
回来禀报的依然是位黑袍人,他的袖袍边为淡紫色。说明此人位置不低。
此时他跪伏在外面的台阶上,头紧贴地面,大气不敢出,头上汗水都润湿了千年檀木地板。
“还有什么?”夜贞眉头一皱,语气冰凉。他凝神看着戴着手套翻来覆去的左手,恨从心生。
“还有,信使说,魔尊对您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越到后面,声音越微弱,越颤抖。
夜贞仰望着渐渐褪色的红月,怒气逐渐淡去。
技不如人,愤怒于事无补。自古胜者为王。只有蓄势图谋,提升自身实力,强化组织,积累力量,寻找机会才是王者之道。
“对方伤势如何?”
夜贞背着身子,眯着眼冷冷地瞟了杜禅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