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李询瑾接过南栀手里的伤药，坐在了南栀的位置上，替甘棠上药。
“陛下，臣妾伤的只是脚，手没事，不劳陛下圣驾，我自己来吧。”
刚刚太医在跟他报告伤情时，反复重点强调了有人做过及时的处理，他想听不见都难。怎么现在换成他，她就不乐意了呢？
李询瑾不说话，只闷头上药。
甘棠仔细揣度着他的脸色，这是，生气了？生什么气啊？为什么生气？
“你生气了？”
李询瑾依旧沉默。
甘棠越来越觉得李询瑾莫名其妙。算了，他要愿意替她上药，那就上呗，反正她也掉不了一块肉，“那就有劳陛下了。”
“外面那人是你什么人？”
“自然是救命恩人。”
“朕是你什么人？”
甘棠被问得愣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询瑾抬头，直视着甘棠的眼睛。甘棠看见了他眼底的受伤，也看见了他的期待和克制，如同一团火焰，诱人进去然后吞咽。
他是在诱她上当吗？在起初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他对她温温柔柔，告诉她，他早就想娶她，还问她记不记得六岁那年的甘棠花。可是后来，他利用楚昭仪的嫉恨，离间了她们两个。他用匕首划了她的胳膊，那道伤疤现在还留着。撕开面具，他只是为了捉弄她。
现在，也是吗？为了演戏？骗她上当？
他是哪里来的把握，她会再相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