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默然,眉毛紧皱,盯着浑不在意的郭嘉苦笑道:“唉……只是你出手太过狠辣了,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拍了拍额头,卫宁无奈闷声道,“也罢,先喝口酒再说!”说完取下腰间葫芦,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好似发泄一般。
抹开嘴角残留酒渍,卫宁将葫芦递给郭嘉,“喏……”
刚才还异常阴沉的脸霎时云开见月明,郭嘉嬉笑的接过葫芦,“唉,酒是好酒,可还不比兄长那日的佳酿啊!”
卫宁气恼道,“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我最后一点存货,却被你这小子全部喝光,一滴也未留我。”
“哈,兄长也是那小气之人。既是请我饮酒,又要心痛。况且兄长那日却本是害我,既已品得好酒,今喝这些俗物,反而口中无味,兄长你害郭嘉苦也!”
郭嘉拿起葫芦,狠狠的灌了几口,继而嬉皮笑脸起来。
卫宁眼睛闪过一丝狡狤,往身前一挥袖口,“好你个奉孝,请你喝酒却要怪我。看招!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掐指运起黑色石子,用力点在两人面前。
郭嘉看也不看身前棋盘,哈哈笑道:“兄长此招甚妙,困局尽解,还让嘉无处可遁,若那棋圣下凡也未必能解啊。只是若兄长将左袖手中摊开,嘉定拜服五体投地。”
闻言,卫宁苍白无色的脸奇迹般浮起一丝红晕,扭扭捏捏又开始变作无赖嘴脸,一把拂乱身前棋局。
“哎……果然饮酒乏身,好困好困……不下了!奉孝你该谢我,算我放你一马,今日就当平局。”
郭嘉看卫宁无赖模样,笑眯眯道,“哎,多谢兄长手下留情,嘉微末棋道居然也能与兄长十战十平。”
身边一直看着两人对弈的緑萼虽不懂棋道,但也看得出来卫宁又一次惨败郭嘉之手,开始耍起无赖。
收拾起被卫宁搅乱满车的棋子,顿时又忍不住“噗嗤”掩嘴笑了起来,惹得卫宁气恼的猛翻白眼。
卫宁不爽,撅了撅嘴,自顾自的把视线放到马车外。
马车缓缓踏走间,青山绿水而过,一片片树林密密丛丛,卫宁不禁大为感慨,这样的风景是如何也不会在以前的世界看到。
只是有利便有弊,路面坎坷,一行车架,却也颠簸得人难受。
卫宁一边痴醉在美丽风景之中,却未发觉车内本静心翻阅书简的郭嘉慢慢皱起眉头,放下书简,同时探出头去仔细张望。
密林深处,一隐蔽人影见马车内又人向这边看来,嗖的一声,紧紧遁入林中,草丛摇动,却不想郭嘉眼尖反而看出端倪。
郭嘉眼睛精光一闪,收回头来,对卫宁道:“兄长,你未曾发现我们已经许久没见行人了吗?一路过处,皆有流民迁徙奔走,往来商客频繁,而此处树林浓密,却鸟雀无声……”
“奉孝之意?”卫宁闻言愕然问道。
“兄长可差人先去前方探查一二!”郭嘉紧皱眉头,低声道。
卫宁看郭嘉神色凝重,慌忙招呼护车家兵策马先行,若有异样,速退而回,又吩咐一行暂停路程。
“兄长世家豪门,身上财物定然不菲,不过……奇怪,兄长行程当不会为他人所知才对,莫不是无意间泄露行踪财物,惹起有心之人觊觎?”郭嘉摸了摸只长出来一点的胡须,沉吟道。
若说山贼,三国时期的山贼多是黄巾余党,比如周仓,刘辟,管亥,臧霸等人。
卫宁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昨日那黄巾道士似和緑萼相谈许久,忙问道:“昨日那两道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緑萼奇怪卫宁为何又此一问,不过依然老实答道:“昨日那两天师问我门第,恩,似乎还问了公子身份和此去之地。”
果然……黄巾贼多半是看上我的身份财物,又见我随从护卫不多,定是心存歹意……
这时郭嘉见卫宁焦愁,笑了笑道,“兄长莫慌,或是小弟多疑毛病又起……”
“奉孝莫要欺我,兄已尽知,待我仆从探明,再作打算。”卫宁摇了摇头道。
果不其然,未几时,卫宁派出的探子快马加鞭而回,满脸焦急,一边催马,一边大呼,“前方有诈,公子小心!”
“奉孝果然所料不差,果然有贼人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