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冷冷一笑,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几个离他最近的匈奴人骇得往后退去,阵角顿时有一股小小的纷乱。
“我此番来,却是好意为左贤王送信来的。”
“送信?送什么信?”
“来人啊,把信拿来。”
吕布哼哼的把手往后一招,根本无视于眼皮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匈奴弯刀。
身后的队形象波浪似的裂开,三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匈奴人一路被推搡着往前走,汉军自动的为他们留出一条小道来。
刘豹定睛一看,这三个人都是认得的,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族弟。
“本来我早就来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左贤王的家人……”
吕布象是不关自己事一样,手一指刘豹,“你们要找的人在那!”
三人正是从去卑屠刀之下逃生的生存者,几百人的队伍,就只剩下三个人了,一路从草原日夜赶来,准备给刘豹报信,结果却正撞上了拉出大队人马的吕布。
看见了刘豹,三个人多日来的惊恐、痛苦、委屈都找到了泄的出口,嘶哑着哭喊道:“左贤王,全完了,全完了,一个也没留下啊!”
“什么全完了,说清楚!”刘豹厉声喝道。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肺腑的惊悸感,后脊梁从上到下都是冷冰冰的。那种不好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而起,一直到脑门上。
“您带着大军刚走,族人就被一帮羌人给袭了。我们护着你的家人和孩子想来投奔您,结果半路上全……全被去卑那个家伙杀光了啊!一个都没活下来啊!”
三个人哭得涕泗横流,不似作伪的样子,丧家之痛是不能轻易伪装得出的。
一时间匈奴人面面相觑,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是刘豹的嫡系族人,但是部落之间隔得并不算太远,谁又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家人没事?
刘豹心里凉了大半,但是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计,厉声吼道:“放屁!羌人和我们草原隔着几千里,又跟我们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突然出兵打我们?再说中间还隔着鲜卑?定是你们被汉人所虏,为了活命编了这慌话来哄我!”
那三人见刘豹不信,跪着往前移了几步:“是真的!我们句句属实啊,那去卑还拿出一把金色的刀来,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才是真正的单于啊!”
这不由得刘豹不信,金刀一向是放在自己的族里,如果不是真的全族尽没,金刀怎么可能被人从重重防卫的部落里被人得到?
再说,单于这个位置觑觎已久,自己本来打算得胜之后就回去当的,结果……结果……被去卑从背后捅了一刀!
脸色一下变得象死人一样苍白,双手也不自主的颤抖起来,身体里的一点热气都被抽干似的,没有一丝力气。
吕布就是等这个时候,将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一把拔起,炸雷一般大吼一起:“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