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早就看到了康子震,不过却还像是刚刚看到他一样,惊讶道:“哎呀,这不是康知府么?有礼有礼了。怎么?康大人是来给下官送行的么?不用这么客气的,正是不想耽误康大人的时间,下官才没去向康大人辞行的。康大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怎好劳动大人来相送?”
康子震哈哈笑道:“林大人,本官可不是来送行的,本官正在执行公务。没想到在此遇到林大人。林大人这可不对,怎地离开杭州回京也不跟本官说一声,本官也好为你设宴践行才是。”
林觉哈哈笑道:“康大人太多礼了。心领,心领了。既是执行公务,更是不能打搅了。康大人,命人开了水闸,在下要出城了。改日康大人去了京城,下官必竭诚款待。”
“呵呵呵,林大人那么急作甚?出了水门进了运河水道,便是顺风顺水的路途。南风一起,那是轻重已过万重山之势呢,几天便到京城了,有什么好着急的?林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本官在执行什么公务么?”康子震抚须笑道。
林觉摆手笑道:“我可不爱多管闲事,再说那是康大人的公务,我多嘴问这些作甚?咱们朝廷官员都是知道规矩的,跟自己无关的公务不得多嘴询问,万一是什么秘密呢?多嘴可不好。康大人有公务,更是不能耽搁您的时间了。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呵呵呵,看起来林大人很是着急要走呢。不过,怕是林大人暂时走不了了。”康子震呵呵冷笑道。
“怎么?那是为何?”林觉皱眉道。
康子震心里暗骂林觉装蒜,口中笑道:“本官封锁了杭州所有的进出城门,是因为城中出了一桩案子。万花楼群芳阁中的两位花魁今天凌晨被人抢走了,你说蹊跷不蹊跷?”
“哦?有这样的事?那可真是蹊跷。光天化日之下,杭州城又是康知府治理之下的治安良好之处,怎么会出现这等事情。当真可恶。”林觉道。
康子震翻翻白眼,沉声道:“贼子自称是来自于普陀岛鲨鱼寨的海匪。可是据我所知,普陀岛既无海匪,也没有所谓的鲨鱼寨。确实蹊跷的很。”
林觉笑道:“许是冒名的,大人多查查便知。”
康子震呵呵笑道:“自然是要查的,这不,所以便封锁了城门,满城盘查呢。水门关闭,也是对出城船只进行严查,以防贼人蒙混出城。”
“哦,原来如此,是该盘查。康大人你查便是,下官便不打搅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林觉笑道。
“林大人,你这艘船怕也要查一查才是。”康子震微笑道。
“什么?这艘船你也要查?康大人,你莫非在说笑?这艘船可是王爷的座船,再说了,这等案子,莫非你怀疑是我所为么?”林觉惊愕道。
“林大人,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所有的船只都要查一查,这也是以防万一。本官可没说此案跟你有关。但城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本官责无旁贷,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王爷的座船倘若不出城便罢了,既要出城,为防止贼人藏匿,查一查也放心些。本官绝无他意,还请明了。”康子震沉声道。
林觉紧皱眉头道:“康大人,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王爷座船上会有贼人藏匿?你言外之意似有所指。我希望你想清楚,想明白,不可乱来。”
康子震抚须而笑道:“林大人,本官话都说的很清楚了,例行公事耳。本官可没说船上便藏匿有贼人。只是查一查,也可证明清白。免得那些无知百姓说嘴,说什么官官相卫,法外有隙之类的话。”
林觉冷声道:“这么说,康大人是铁了心要上船来查了是么?”
康子震冷笑道:“再说一次,例行公事耳。还望林大人海涵。”
林觉抱臂冷笑道:“倘若我不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