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墅花园的泳池里，男人的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双臂趴在岸边，手中的红酒杯，映着碧蓝的池水。
水从他耳后的发尖滴落，藏入池中消失不见。
禹姐坐在岸上，点燃一根香烟，斜睨着他。
“这么舍不得的话，就不要送出去了。”
上官雨航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未有回答。
禹姐哼了一声，似笑似嘲：“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筋疲力尽的样子。我也算赚到了。”
“哎，”上官雨航终于把酒杯一放，面带无奈，“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禹姐翘着脚俯身，撑着脸颊看他：“那你是觉得对不起上官雅，还是觉得对不起婉瑜呢？”
上官雨航不语，一个翻身，扎入泳池，潜入水底。
清澈的水中，他犹如一条剑鱼般向前游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永远也到不了自己想要的终点。
婉瑜，再想要留住，也是不属于他的。而上官雨航，只属于明天……
水花四溅中，他从水里一跃而起。
做人最难的，其实是对得起自己……
上官雨航甩掉了头上的水，对岸上的禹姐命令道：“给王少打电话，他欠我的帐，我现在就要他还。”
上一次，在厘金，王少点了婉瑜，却因为她不肯陪酒而灌她酒，打她羞辱她。
那时候，他扬言这笔账他先记上，总有一天要他归还。
而现在，正是还账的好时候。
隔日，厘金夜总会。
门口迎宾公主们的笑声依然是那么香甜，漂亮的裙尾随着鞠躬飞扬。
“王少，好久不见啦。”王少踏入厘金的那一刻，莉莉和琳达都忙着恭维。
自从上次，打了上官雨航的“女人”，并当众出丑尿了裤子之后，王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来过厘金，害得姐妹们都很想念他鼓鼓的钱包和大笔的小费。
“王少，”经理也亲自出来恭迎，“今晚上就你一个人吗？”
王少勉强笑了一下：“不，过会儿要谈个生意。”
“谁这么有运，能和王少谈生意啊？”经理恭维着。
“颜翼辰。”
王少也没避讳，抛下这么一句和大眼瞪小眼的一众人，独自往电梯走去。
靠！他已经骂了一下午的脏话了。上官雨航要他还的帐，居然是让他去把颜翼辰约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王氏最近和KEN有一笔生意的？
平素里，王少根本不管家里的生意，也完全没资格约到颜翼辰这样的重量级对手谈话。
但是上官雨航的威胁让他不得不妥协，他厚着脸皮要老爸把这个生意交给他来做，冒着做死要被砍掉的危险，孙子似的去求颜翼辰过来。
天知道上官雨航又在算计着什么。
在B市，上官雨航有个外号叫“微笑的死神”，可怖和恶意全都藏在骨子里。而他和颜翼辰是死对头的事，就像上官家和颜家的关系一样，路人皆知。
可比起上官雨航来说，颜家的那个，还要更得罪不起一点。
B市商圈里有则冷笑话，说上官雨航虽然是死神，但镰刀却在颜翼辰手中。
颜翼辰，你不犯他的时候，他就会收起冷冷的刀锋，你一旦犯他，就是刀过人亡，收割你的家产和人头就像收割小圆圆。
要是知道当初点了那个叫婉瑜的女人就会惹出这种麻烦事，王少宁愿一辈子都没来厘金玩过。
他进了早定好的包厢，环视着里面的时候，赫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