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蓉由于昨晚喝多了酒,还躺在床上睡着。刘伟想叫她起来吃早点,可叫了几声没叫醒,也只好作罢,便和衣躺在欧阳夏蓉身边,闭着眼睛思考白眉老僧说的那番话,却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待刘伟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屁股上了。他翻了个身,想看欧阳夏蓉醒了没有,发现床上只躺着自己,又急忙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赤条条的一件衣服也没穿。心里纳闷,便大声喊欧阳夏蓉。
欧阳夏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问刘伟:“醒啦?”
“你帮我脱的衣服?”刘伟问。
“嗯,”欧阳夏蓉说,“我醒了之后,见你穿着衣服躺在我身边,怕你累,就给你脱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你几点给我脱的衣服?”刘伟又问,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你真的不知道啊?”欧阳夏蓉呵呵笑了两声,又说,“喝多了吧?”
“你才喝多了呢!”刘伟翻身下床,开始穿衣。
“没喝多,怎么跟死狗似的,连我给你脱衣服都不知道?哼,还嘴硬!”
“你才是死狗呢!”刘伟辩驳道,“我一大早就起床了,还进山门里转了一圈呢!”
“你就吹吧!”
“吹什么呀?我本来就是去了。”刘伟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又说,“我还跟一个白眉老僧聊天了呢!”
欧阳夏蓉斜着眼睛看刘伟,笑问:“你几点去的?”
“天还没亮。”刘伟说,“当时我没看表,总之是很早的啦。”
“你买门票了吗?”欧阳夏蓉又问。
“门票?”刘伟拍了拍脑袋,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否买了门票,“嗯……记不清了。”
“记不清啦?”欧阳夏蓉撇了撇嘴,笑道,“这么早人家开门吗?有卖门票的吗?”
“这……”刘伟挠了挠头,“我就是去了,骗你干嘛?”
欧阳夏蓉乜斜着眼睛盯着刘伟看了一会儿,笑道:“你梦游了吧?”
“瞎说!”刘伟反驳道,“我从不梦游的!”
“酒后呢?”欧阳夏蓉白了刘伟一眼,“你喝多了之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吗?我真该拿手机把你酒后的丑态都给你录下来,要不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酒后是个什么德行。哼!”
刘伟被欧阳夏蓉说得有些发懵,一时间自己也弄不清怎么回事了,又脱了刚穿上的衣服,钻进卫生间冲起了凉水澡。阿蓉见他光着身子进了卫生间,也想跟他一起洗,待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时,见刘伟在用冷水洗澡,不禁高喊:“不要命啦,这么凉的水会闹病的!”
刘伟不搭理她,只是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待欧阳夏蓉走出卫生间后,他一边冲澡,一边回忆今天早晨跟白眉老僧偶遇的经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分明了。刘伟站在水龙头下,任由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冲击自己的头顶。他想借助这凉水的刺激回忆起今早的事情,可他的努力没有成功。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回想起白眉老僧说的那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以及高瞻远瞩心胸开阔这八个字。
刘伟放弃了努力,擦干身子走出卫生间,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欧阳夏蓉说了那八个字,并解释了这八个字跟文华镇那块土地的关系。最后,他说:“我决定接受文子强的提议,答应他以土地入股的要求。”
“干嘛这么着急呢?”欧阳夏蓉说,“五台山里算卦的人可多了,咱们先找个大师算算再说吧。”
“不用了,”刘伟说,“白眉老僧不是已经点拨咱们了吗?”
“你早晨还真去了?”欧阳夏蓉惊愕地看着刘伟。
“嗯,没错,我记得是去了。”说着,刘伟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掏出自己的钱包,边翻边说,“我还给他们的功德箱里捐了一千块钱呢。”稍后又举着钱包让欧阳夏蓉看,“你看你看,就是少了一千么!”
“啊?你给了他一千?”欧阳夏蓉惊诧道,“人家算个卦,最多花个两三百,你可好,一下子就给人家一千。你可真大方!”
“我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就给他这么多的。”刘伟解释道,“那个白眉老僧的话真的说进我心坎里了。再说,他也不要钱,我非要给他。人家磨不过我的面子,就让我自己把钱投进功德箱里了。”
“那就是他们的计策!欲擒故纵,欲就还却,你不懂啊?真是的!”欧阳夏蓉指着刘伟的鼻子骂道,“说你傻吧,你精起来比猴子还精;要说你精吧,你净干这种傻事!”
刘伟挠了挠头皮,反驳道:“我乐意!把钱捐给这里的功德箱,总比给了那些算卦的强多了吧。我宁可被得道高僧忽悠,也不愿让那些狗屁不通的所谓大师骗我!”
欧阳夏蓉还要说什么,刘伟用手堵住她的嘴说:“别说这事了,你饿不饿,咱们去吃点早点吧?”
“这都几点了,还有早点吗?”欧阳夏蓉问。
“管他几点了,饿了就得吃东西啊!”刘伟拉着欧阳夏蓉的手,走出房间。
俩人在一家小食摊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欧阳夏蓉就缠着刘伟要进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