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冷香儿哭嚎着拍打着铁栏杆,使劲摇晃的铁门被震的哗啦啦直响,但是却固若金汤丝毫不能挪动半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越来越低,抽泣伴着低声的呓语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黑夜里只有一盏极昏暗的小灯,仿佛萤火虫的尾巴忽明忽暗。冷意渐渐袭来,冷香儿觉得周身都被冻僵了,酒精抽干了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热量,从骨髓里散出的冰冷吞噬着、撕咬着、肆虐着一点点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消失,让这个昔日的千金小姐最后的念想都断灭,就如那盏已熄灭的灯。
“冷香儿!出来!”女警面无表情,站在铁门外吆喝着里面的人。
冷香儿烟熏妆早已被泪水冲花,黑的灰的紫的绿的全部混杂在一起,脸上就像是开了染布坊一般什么颜色都有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哭得红肿。半夜的冷风吹得呆在铁窗里的娇小姐几乎一夜无眠,隐约觉得晨曦的光亮透进来了,冷香儿才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干嘛?”门里的人抽抽搭搭的低声问,不知道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婆又要怎样。
“你可以走了!”男人婆根本不愿意跟她废话,简单直白的表达透着威严。
“啊?”冷香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居然脑残的蹦出这么一句,冷香儿听到自己蠢笨的说出这么一句,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哼哈!”女警还真没见过让出去还问为什么的,这个市长千金还真是有意思啊!
“怎么?不想出去,还想在这里待着?没待够?女警表情戏谑。
“不是不是,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的。”冷香儿抓起包就赶紧往外走,生怕走慢了一步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婆变卦了。两眼都不敢乱看,踩着高跟鞋的脚趔趄着一步一拐,几乎是仓皇逃向门口的。
女警哗啦一下放下铁门的卷帘闸,冷香儿听到身后的冷冽的响声还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出租车上,司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座的女孩儿,狂野的小热裤几近腿根,皮草外套随意的裹着上身,红肿的眼眸透着倦意,似乎刚受过惊吓还没缓过劲儿的一直颤抖着。
“姑娘!去哪啊?”司机打着左转向灯,观察着后面是否有来车,这个时间点虽然挺早没有什么车,可毕竟还是路口,保险点没错。
冷香儿张张嘴,说出一个地址。
司机一声“好嘞”,打着方向急促的换挡,红色的小车急速的向着高架桥冲过去,混进车海中迅速消失不见。
艾伦联系不上温蒙蒙,花翩然这边还不能离开,趁着护士陪着花花去检查的空档,艾伦拿出手机轮换着拨打花治国的手机和座机,想着碰碰运气是否可以接通。
“嘟嘟”的待机音响了几遍,艾伦对没人接听已经皮了,正准备挂断重新拨打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喂?”
艾伦紧皱的双眉瞬间舒展开来,满眼溢出欣喜激动的光芒。
“爸!爸!我是小艾!”
“哦,小艾啊!花治国声音嘶哑,似乎很疲倦或者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艾伦觉得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就像来自外太空的遥远星球一样,听着很不自然。
”爸!您没事吧?您去哪了呀,我去好几趟都没见您回去。”说实话艾伦心里已经把花爸爸当成自己的家人,挺大个男人拿着电话表情忽然惊喜忽然又哭丧着好像撒娇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花治国到底去了哪他其实并不关心,只是嘴里难免会带着着急牵挂的口吻说,就好像和妈妈走丢的孩子突然看到妈妈那熟悉的身影一样都有点要喜极而泣了!
“没事没事!”花治国强打精神赶紧安慰电话那头的洋女婿,艾伦是个好孩子,老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爸爸就是累了,多睡了一会儿,估计你来敲门我没听见,让你担心了啊!”
听见老人没事,艾伦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眼眸闪出的光芒连脸上皱纹都舒缓了许多。
“翩然怎么样啊?”老人最担心的还是女儿,两句话没说就问翩然的情况。
“哦,花花没什么大碍了,医生给她做最后一次检查,如果没什么事儿下午就能出院了!”艾伦觉得周身轻松,雨过天晴的明媚挂在脸上。
“那就好!那就好!”花治国心里很是安慰,一天没见到女儿总是担心会再有事,听到电话那头的艾伦带来的福音,皱褶满布的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冷香儿坐在后座,双手紧拽住皮草外套,把身子裹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可心口里猛灌的风透着刺骨的寒让背脊到脑后都不可抑制的颤抖!假睫毛撑着眼皮支棱着斜在一边,冷香儿用力的一拽,恨恨的仍在一边。
“聂氏集团新发股票今日再创新高。沪深两市情况一片大好,专家表示对聂氏领军的新能源股票前景看好……”电台里财经频道正分析股市大盘。出租司机对此并不关注,扭动按钮调到私家车频道,路况播报更符合他的胃口。
“哎!”冷香儿在后座想要阻拦,她听到“聂氏”两个字还是不自觉的触动神经。司机听到声音看了眼后视镜,等半天后面的人一直发愣,也没有再说什么,不做理会的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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