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溅撒的一方天地,在画缘镇里这般格格不入,却又低调不易察觉。
忘川河里孤魂怨鬼搅动乾坤,不再似那日一般平静,和梦中的倒是一般无二。
玄珠未去过真正的忘川河,却莫名觉着今天这个更像些。
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继续往前。峨然立着的九层浮图依旧在雾里朦胧,悬挂着的红绳倒是越发夺目。绳上的宝铎异常安静,未发出那恼人的声响。
离忘川十步之遥时,玄珠才注意到河边站着一人,一身玄服快要融到周遭的黑暗中。
“玄公子?”玄珠一边走近,一边试探道。
玄衣男子回头,黑眸由惊转喜:“雪儿...”
玄珠微微颔首,疑惑道:“公子是在叫我?”
男子眸中惊喜淡去,隐忍中夹杂着几丝哀伤,随后又清风似的散去。“不是,是我认错了,唐突姑娘了。姑娘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神似,但仔细看来样貌又全然不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玄珠。公子的这位故人可是叫雪青?”玄珠问。
“玄珠姑娘如何得知这名字?”询问中带着一些期待。
“我在梦中见过。梦里有三人,虽记不起样貌,却知道名字。一位姑娘叫做雪青,还有两位公子,一人为玄,一人为白。”玄珠顿了顿,打量着眼前之人的反应,继续道,“想来公子便是那位玄公子罢。”
男子清风浅笑道:“那可真是妙不可言的缘分。我与玄珠姑娘竟在梦中提前见了,怪不得觉着姑娘亲切。姑娘说的没错,我名为玄昱,该是姑娘梦中那位玄公子无误的。我们三人是一同长大的好友。”
玄珠大喜,继续问道:“那另一位白公子可叫白华?”
“正是。”玄时坦坦然,毫无隐瞒。
玄珠上前几步,神色诚恳道:“玄珠此次冒昧前来,正是希望玄公子可以同玄珠讲讲这位白公子的过往。”
“过往?过往都是用来老时追忆的,姑娘年纪轻轻,又何必执着于此?”玄昱撇开玄珠目光,侧目一旁浑浊黑暗的忘川,典雅温润地独独立着,不禁让人误以为目光所至的是一幅秀丽山水画卷。
“那玄珠用过往追忆亡人可否?”玄珠望着玄昱侧脸,执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