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满叔侄俩之所以会想到捞尸人陈三爷,是因为他俩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眼下大家看到的方向可能存在误差,也可能是由于已经接近北极圈的关系,这里的方位已经由于受到北极磁场的干扰,眼前所能认知到的方向感存在着误导‘性’。○
在这样情况下,水文环境却是最值得相信的。水只有一个属‘性’,那就是水往低处流。而如果是进到这片湖底,看看流水侵蚀对湖面的影响程度,就能为大家纠正已经错误的方位认知。
而考虑到需要潜入水底,叔侄俩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陈三爷。
“陈三爷那样的水鸭子都会被河水带走,这有点蹊跷吧!”
张义满沉着声音,舞阳河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少数几个险滩漩涡的地方,其他大部分流水区域都是平静安全的很。要不然,舞阳河也不会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名胜了。
“听西街上的老头们说,陈三爷是在一线天附近失踪的,当时,他们打捞船刚好‘摸’到那个地方。”
刘东补充道。
“额,是这样啊,那这也不奇怪了。不过,就算是被水淹死,好歹也捞出具尸体不是?后面就没发现过他的尸体?”
张义满有些抓狂了。
“没有,下游倒是出现了几具尸体,不过都是年轻小孩跟中年‘妇’‘女’的,并没见到跟他身体特征相符合的尸体。”
刘东摇着头说道,张义满也仔细听着,听刘东这么一说,他脸‘色’再次沉重下来。
“陈三爷身头上有两道被石头砸秃的疤痕,再加上他是个瘸子,看来是错不了。看来,他这也是命了。当了一辈子捞尸人,结果却把自己搭近里头去了。”
“谁说不是呢!”
张如铁接过话道,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自己做这‘摸’金校尉,整天也是出入生死漩涡之中,跟陈三爷做捞尸人,其实也差不多是那么一回事。民间说的,走夜路多了自然会遇见鬼,讲的也是这个道理吧!
短暂的唏嘘之后,张义满平静下来,再看张如铁已经从湖边退回来,他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嗯,这里头的水温果然比寻常的湖水低的多,看样子,最多不过五六度。”
“五六度,这是冷水湖了,看来,咱们要下水也不现实了。”
张义满叹了口气,这次出来带的装备基本上是应付野外森林用的,并没‘弄’到潜水服一类的下水用具。而在水温极低的情况下,没有一套既能防寒,又能防水的潜水服,想到下到湖底根本就不可能了。
不过,两人都已经想好了先沿着湖边绕一圈再说,等到了湖对岸,上到一处最高的山顶在看看怎么走出去。
正所谓山高人为峰,现在从湖里重新定位已经不现实了,只有绕过湖面,到达对面看上去最高的山峰,再借助望远镜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是重新找到走出原始森林的出路。
说走就走,一行人简单休整之后,又重新沿着湖边走了起来。因为考虑到湖面的不确定‘性’,大家都是距离湖面十来米远缓缓前进。好在现在湖‘床’上都是细软的白沙,大家走起来倒是很轻松。而任‘性’的‘女’孩子们已经打着赤脚在沙地上走了起来。
湖面平静,阳光和煦,头顶的阳光直直打下来,让人觉得倒还清爽。尤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在沙地上的奔走,大家心中的疲惫感也渐渐远去。
在沿着湖边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后,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之前看到的那片群山前。
王馆长找出水平仪,在水平仪上看了看道:“这里海拔368米,比整个东北平原要高出近两倍的高度啊!”
“额,没想到,这湖还‘挺’高的,咱们面前这座山,起码也在几百米高吧,咱们是在这里休息过夜,还是想着登上去再过夜。”
这里位于湖与山之间,几条大大小小的溪流从各个高峰下来,看样子,山顶是被白雪覆盖,已经毫无疑问了。
“经纬仪还准不准?”
张如铁看着王馆长道,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怀疑了这个高科技玩意。
“应该准吧?”
王馆长勉强答了一句,将经纬仪递给了张如铁。
张如铁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就这,也能说准?”
经度从东经跳到西经,维度更是跳的离谱,直接跳到了北纬十五度。有没有搞错,这在东北,这里随随便便都是北纬五六十度才对,怎么还北纬十五度。
“算了,还是先想想今晚在哪过夜吧!”
潘娟走过前来给张如铁套了件外衣,凑在张如铁耳根边说了一句话道:“咱们先登山,明天一早起来,看看太阳从哪边出来,不就找准方位了吗?”
“嗯,那咱们就上山。”
有潘娟的这句提醒,张如铁也终于下定决心起来。上山,只有登上山顶之后,才能看清楚这周围局势,而且,这里的白天时间特别长,说不定到了山顶还没天黑,到时候,不是可以看清周围几十里范围内的地理分布了吗。
现在已经进入了农历的六月中旬,月亮也渐渐变圆了许多。除了这以外,这里的夜间市场变的越来越短,一天之中差不多有大部分时间是白天。前一天晚上,天黑的时长,最多没超过六个小时。
已经靠近北极圈了,张如铁再次确认道。刚刚潘娟说先爬到山顶再说,那就先爬到山顶再说吧,在这里过夜,反而有种不安全感。
雪山坡度起伏很大,很多都是冰雪消融后留下的笔直泥泞面,虽然已经风干凝固成沙地了,但人走在上面,显得特别的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