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锭眼神忧郁,满脸颓废之气,人瘦了一圈,精气神差了很多,跌坐在赵神的对面。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个月前,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门前车水马龙,送礼的排成长龙。如今再看,门前凄凉萧瑟,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我避之唯恐不及,连一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赵神同情的瞧着袁克锭,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到他的面前,安慰道:“世事难料,人有三穷三富,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子爷年纪轻轻,何必计较溜须拍马之辈,他们还不如一条好狗,狗见到主人还摇摇尾巴,太子爷不用搭理他们。”
“哈哈,得不错,他们还不如一条狗。”袁克锭开怀大笑,心情舒畅了一些,调侃道:“赵老弟真是与众不同,这份目中无人的境界,我一直没有领悟。”
“其实很简单,睡不着觉的时候,默默的叨念,你们就是一条狗。过上一阵子,人就长了狗尾巴,就可以目中无人了。”赵神掏出一盒薄荷烟,递着袁克锭一根,帮他着了火,嬉皮笑脸的道。
袁克锭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头脑无之一清,闭着眼睛,赞叹道:“跟赵老弟聊上一会,烦恼消失了,这种感觉真好。薄荷烟不错,这是我妹子的最爱,你怎么也好这一口。”
赵神笑容瞬间一僵,嘴里叼着薄荷烟,表情古怪起来,呆愣了一瞬间。
“太子爷的妹子,不知道是哪位公主,我能不能有幸认识一下。”
袁克锭嘲弄的一笑,吐出一口白雾,坏笑道:“你子少来这套,我妹子早定了娃娃亲,你最好别打坏主意。”
“早知道是这样,好妹子都是别人的,只有难看的,没有要的,才会剩下!”赵神感慨的道。
“少怨天悲秋,你府里七房姨太太各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忙得过来吗?”袁克锭道。
赵神露出了笑容,桀骜的道:“嘿嘿!我是此道高手,一夜七次不是问题,比起太子爷如何。”
袁克锭端起高脚杯,轻轻泯了一口红酒,嘲弄道:“母牛坐热气球上天,牛比吹到天上去了!”
“哇靠!”赵神顿时无语,自己没吹牛好不好,真的很有实力,太子爷显然不信。
“算我吹牛好啦!太子爷这么忙,不会没事找我闲聊吧!”
“当然有正事,我担心老段发动兵变,麻烦赵老弟调二个师的兵力,驻扎京城,震慑老段和老黎。”袁克锭坚决的道。
赵神眉头就是一皱,思索了片刻,依稀记得老袁,最后是病死的,没有发生兵变,顿时释然了,大声道:“我即刻通知天津驻军,调兵进京城保护大总统。”
袁克锭瞧着赵神紧皱的眉头,他也不敢保证,赵神会听他的命令,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多谢赵老弟仗义出手,患难之时见真情,赵老弟雪中送炭,这件事我记下了。”袁克锭严谨的一抱拳,脸上异常的严肃。
“事一件,老段不敢兵变的,他没有那个胆。大总统的病情真让人担忧,要是病好了,给老段三个胆,他都不敢跳出来。”赵神道。
“近来琐事太多,我先告辞了。”袁克锭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日落黄昏之时,密密麻麻的绿帽子兵,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京城,接手四九城的城防,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顿时麻爪了。
“赵神的二个德械师进驻京城,这是要干什么,真是可恶!”老段重重一拍桌面,瞪圆了虎目。
“芝泉息怒,上午袁克锭拜访了赵神,黄昏赵神大军就进城了,想来是袁大总统吩咐的,目的是防止兵变发生。”徐树铮解释道。
“老黎一个副总统没有兵权,调兵显然是震慑我的,还真敢想,我都没想过兵变。”老段怒气冲冲的道。
“当务之急是抵抗南方护法军,北洋内部不能乱,不能让南方乱党捡了便宜。”徐树铮意味深长的道。
“又铮大才,言之有理!南方党人才是北洋心腹大患。”老段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水,表情凝重起来。
随着两个德械师进城,赵神的底气顿时足了,一时间没人敢惹他,包括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老段,话也和气了许多,显示是怕赵神发疯,纵兵肆虐京城。老袁的病情越来越重,西洋医生和老中医束手无策,只能慢慢熬日子,等待归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