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是为寻找仙人踪迹而来的,请勿见笑就是了。”
徐弘听及此言,陡然一惊,眼中光芒稍纵即失,轻声问道:“敬德兄弟,你真相信有神仙之说?”
尉迟恭哈哈大笑,道:“古往今来,神仙之说,早已传下不了几千载,莫不都是空穴来风?”
是夜,两人相谈甚欢,随处寻一山洞,席地而睡,各怀心事,不表。
次日清晨,当尉迟恭醒来,徐弘早已不见踪影,只是门口泥土上有一条用树枝写的一行小字:
“辗转反测,思之再三,吾不忍欺骗于公,吾本姓上官名警我,乃峨嵋之修道之练气士,徐弘乃吾入世之化名。前日入南诏搜寻魔踪,不料行踪败露,被群魔围攻,重伤,御剑回山途中,被强敌击晕,掉入落石山涧,幸遇君。得知君名,吾备感惊异。
尉迟大将军,声名显赫,即便我辈修道之人也是深闻其名。然则恩公,甘愿弃锦衣玉食,高官厚禄,舍家离乡,千里迢迢,入蜀之穷山,滇之恶水,九死一生,其心志之坚,吾甘拜下风。
如吾回山,必向师门举荐恩公,恩公只管去南诏大理城等候佳音,他日相会,吾再行拜谢,君观毕,敬请涂之,免留纰漏,有害于公,吾罪之大,万死不足以谢。峨嵋上官警我留。”
看完这段话,尉迟恭长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这一年的辛苦,乞丐似的从中土到流浪到蜀山,僵尸般的在蜀山各个山峰之间的奔波寻觅,终无所获,原本都快近乎崩溃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第一次的放松。
起身纵声长啸,四野皆是回音,满脸掩饰不住的是高兴,是兴奋,是无边无际的渴望!
角落处,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这个几快癫狂的男子,年幼的他不明所以!
“羿儿,走,我们去大理!”
一把抓起那角落处只有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将他扛在肩膀上,涂掉了上官警我留下的话语,飞也似的往南诏都城大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