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过谦了!这幅图是当年父皇教导我们所述,如今送给弘儿也再合适不过了,四弟费心了!”
拓跋洛侯浅笑,躬身退下。
坐在席位上的拓跋子推却是心有不安的看着拓跋洛侯,或许他才明白拓跋洛侯为了这幅画所花费的心思。一面叹他执迷,一面又疼他钟情。
拓跋洛侯下去之后,五王爷拓跋桢面带得色的走上前去,身后的几个随从抬着盖有红绸的物件跟随其后。
“臣弟拜见皇兄!”拓跋桢向拓跋浚拱手作拜。
“五弟,不必多礼!”拓跋浚浅笑扫了一眼拓跋桢身后的随从,静听下文。
拓跋桢直起腰来,扫了一眼方才送礼的拓跋新城、拓跋子推和拓跋洛侯,面上无比盛气凌人,而后看着拓跋浚,“皇兄!臣弟此次前来,母妃特地交代好生准备礼物恭贺皇长子周辰。臣弟自是不敢怠慢,特叫人准备了一样别致的物件,还请皇兄笑纳。”
拓跋桢话音刚落,伸手就把那盖着物件的红绸子扯了开来,霎时本就光亮如昼的大殿骤然明亮了许多。那红绸之下是一株血色红珊瑚。更惊人的是,在珊瑚的枝梢上嵌满了大大小小的珠玉,满树的光亮璀璨之极。更有金块作为盛放珊瑚的土壤、上等和田青玉制成的龙纹雕花盆做陪衬,这物件一出顿时惊诧众人。
价值连城!冯落璃只想到这四个字,是货真价实、真真正正的价值连城。但是红珊瑚株上那镶嵌的珠玉,一颗便是一个城池一年的花销。
“皇兄!这个物件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燃灯火也能使得大殿亮如白昼。您不要小看这上面的珠子,这个可是臣弟费尽心思才从各地寻来的大小一致、质地色泽统一的上等珠玉,花费了好些时候才凑齐了这一株珊瑚。趁着今日皇长子周辰,臣弟特地将此物敬献给皇兄,也了表臣弟的一番心意。”
拓跋桢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拓跋弘一眼,满目的得色尽在拓跋浚跟前,拓跋浚的脸色则是随着拓跋桢的话暗沉了下来。相比较这一株的奢华、灿亮,慕容白曜和拓跋云的考课以及青州各地的官员奏折谈及的青州百姓的凄苦境地可谓是鲜明的讽刺。
“五弟如此有心,朕倒也领略了。只是,朕有一事想问问五弟,青州连年干旱、水涝,朝廷每年都要拨银赈灾,为何还会连年增赋?五弟如此大费周折寻如此宝物,所辖青州人口逐年下降,是何缘故?”
拓跋桢闻言面色突变,双手无措的搓着,脸上的肌肉抽动不已,这个方才还口若悬河的王爷,片刻之间便成了张口结舌的模样。
整座大殿顿时静了下来,拓跋浚的脸色暗沉无比,依偎在冯落璃身边的拓跋弘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害怕,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打翻了随从抬着的红珊瑚。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拓跋弘转而扑到冯落璃怀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随从们更是扑通扑通跪倒在地直呼饶命。
冯落璃仔细看看拓跋弘确定没有伤着之后软言轻哄道:“弘儿,不要怕!告诉母后是不是想父皇把那株闪闪亮亮的东西打破分开了换成银两分给青州各地的百姓啊?没关系的,父皇知道弘儿体恤百姓,一定不会责怪弘儿,也不会怪罪五皇叔的一时不察的!好了好了!弘儿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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