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白奇之言,云七陡然从悲伤中惊醒过来。
秦白奇从鼻子里轻嗤一声,嘲讽道:“还以为你是个厉害了,连斩魂之术都不知道,真是井里之蛙。”
“他不知道,你就知道?”莫寒山板着面孔,严肃的反问一声。
“师父,我当然知道了。”
“那你耍一招来给我看看。”
“……呃”
知道了不代表就会耍好不好,这师父也真是的,为什么老是在云七面前拆他的台,害得他好没面子。
“好了,小云七,你摆着一副哭丧的死人脸给谁看。”谁让这小丫头请他救的人是夜修,他就是心里不爽,可又无法不救,脸色不虞的盯了一眼夜修,又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绰号?”
云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夜修的脸上,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忽然听莫寒山这么一问,很是茫然。
秦白奇终于又找了打击云七的机会,接口道:“我师父人称赛神仙啊,这你都不知,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云七终于回过味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的表情:“这么说莫神医你是有办法救他了。”
“当然。”
“那你刚刚还要吓我?”
莫寒山轻飘飘的从嘴里飘出一句话:“我不那么说,怎么体现出我比神仙还要高明的医术。”
“……呃。”
云七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
莫寒山看着她,特意顿了一下。
云七的心咯噔了一下:“不过什么?”
莫寒山凝重了脸色,沉默了好长一会儿,一时皱眉,一时咂嘴,一时摇头,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很难,很难……难于登天啊……”
他这样的行为举止,搞得云七一颗差点破碎的脆弱小心脏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恨不能立刻掐着莫寒山的脖子,逼问他到底如何。
罢了,为了夜修,她忍了!只能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到底有何难处,还请莫神医如实告之,云七自会解决。”
莫寒山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摸摸胡子,慢慢悠悠的说道:“想要修补他的心脉,必须得到……算了……”像是要故意折磨云七,他摆了摆了,用一种很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云七摇头道,“就凭你也拿不到。”
云七的性子几乎要磨光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发现这莫寒山的确是个古怪的老头,本以为在提出救夜修的时候,他会故意找借口为难,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就是答应时候的脸色难看了一些,她也不在意,反正肯救人就行了,没想到在儿等着折磨她呢。
说话像是挤牙膏一样,他到底是跟夜修有仇,还是跟她有仇啊?
她急了,就差上前一步揪住莫寒山的衣领,可她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磨了磨牙齿,急问道:“莫神医,给个痛快话,到底要得到什么?”
秦白奇疑惑的看着莫寒山,就是他也觉得今日师父的确过分了些,说话如此不痛快,换作他也要急了。
云七能忍到现在,可见床上的那个男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莫寒山瞥了瞥云七,沉吟了好半晌,才慢腾腾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元……灵……珠……”
“……”
云七和秦白奇双双发怔,两人一个都没听过。
云七急道:“元灵珠是什么东西,它在哪里?”
莫寒山答非所问:“这元灵珠世上只有两颗,一颗在天纵皇帝姬明轩那里……”说着,不带丝毫感情的掸了一眼夜修,唇间浮起一丝笑,“依他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还没等你到天纵,人就归西了……”
“那还有另一颗在哪里?”云七急道。
“还有一颗嘛,嗯,让我想想……年纪大了,这记忆力也差了……”
莫寒山垂下眼睑,手扶着太阳穴,再度沉默下去。
“……”
云七感觉自己快憋到爆炸了,暗中捏了捏拳头,想一拳将他拍到墙上去。
这老头特么的就是故意的。
不行,她又找不到小火凤,现在他是救夜修唯一的希望,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哎呀,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卖关子了,干脆点,一次痛快的说完。”
这下秦白奇终于忍耐不住了,控制住内心对莫寒山的敬畏,大着胆子脱口就说出了他心中想说的话。
“咚!”莫寒山霍地站起,抬手就给了秦白奇一记响亮的毛栗,“往常为师是怎么教你的,年轻人,当沉得住气,你看看你,再看看小云七,就该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在哪里,难怪你跟着为师学了这么久还是个半吊子。”
秦白奇痛苦的捂住头顶道:“我和云七有什么差距?”
“蠢材,这还要为师告诉你吗?自己琢磨去!若琢磨不出来,以后不要说你是我莫寒山的徒弟!”
说完,莫寒山终于又将话题扯回了正轨。
“还有另一颗就在……呃,怎么觉得有些口渴……可能是走累了……”
云七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也快沉不住气了,这老头简直太可恶了,都快把她逼成忍者神龟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来:“莫神医,我看这桌上好像有茶,我给你去倒一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