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宁直奔骑兵大队的驻地,紧急召集部下商议对策。
不到半个时辰,主要的高级军官都来到了申天宁的大营,皆是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并不奇怪,因为大家都不在城内,所以也不知道城内居民们的议论。
进得大帐,众人只看见申天宁满面凝重之色的坐在主位,心里都是一个咯噔,明白发生了大事了。
申天宁并不说话,直到等到众人都到齐后,才扫视了一圈大家,低沉的声音缓缓想起:“刚刚接到线报,西北界碑岭发现鞑子大队人马,目前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动向如何,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但是,绝不能有所大意。”
下面众人听见这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过了好一会,严怀义一脸的不屑之色,起身答道:“正好和鞑子上次布仁山那一仗,打得还不够过瘾。现在,又来送死,不如我等故技重施,再来一次奔袭如何?”
申天宁却是未动声色,只是看了看手下众人的表现,却发现众人虽然没人直接开口支持,但是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大多数是支持严怀义的看法的。
“哎……”申天宁心中一声长叹,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上次布仁山取得的胜利,实在是太容易了,战果又确实太辉煌了,现在让这些人心中生出骄纵之心,倒也的确正常。只是,必须得好好敲打一下他们,否则,骄兵必败,更何况现在都还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众人见申天宁都不说话,纷纷问道:“将军,你说吧,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申天宁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这次我们要对付的鞑子,想打赢,易如反掌?”众人都是迟疑了一下,虽然看见申天宁似乎在说反话,但是心里还真的都是这么想的,于是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申天宁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先说一点,布仁山的胜利,有很多侥幸之处。其实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那一战,我都会心有余悸,深觉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即使,当初的决断完全是我做出的。”看见众人都在认真地聆听,申天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对我说的话不以为然,觉得我实在是夸大其词,觉得布仁山那一仗就是回去再打十次一样能赢,也许没错。但是,这一次截然不同,我们面对的鞑子,仅仅是侦查到的,就是上次的十倍之多,也许更多。你们肯定会说,上次我们不过百人,就全歼了两千个鞑子,这次我们一千五百众,还打不过区区两万鞑子?”众人此时却都是不敢说话了,纷纷低头不语。申天宁见状,缓缓举出双手,道:“当然不能轻易击败!后面的情报早已经证实,那所谓的胡勒根部的那钦,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好妹妹,才能保住他的胡勒根部不被别人觊觎,其实就是一个废物而已!但是,鞑子这次卷土重来,你们觉得,鞑子会重蹈覆辙,又派一个废物过来送死么?”
众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耸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申天宁又说道:“当然,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说敌人就是战胜不了了。不过区区两万多人而已,何况此时距离开元,至少也在五百里之外,我们最近无时无刻不在提防鞑子,准备充足,只要做好了准备,未必就打不赢这一仗。更何况,鞑子也许是冲着宁远,甚至略阳去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众人振作起精神,高声说道。
满意地点了点头,申天宁又说道:“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敌情不明,这样子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敌暗我明,又是敌众我寡,想要取胜,就真得是难如登天了。所以,严怀义,你告诉斥候营,这两天,严密监视所有从界碑岭通向开元的通道,一条都不可放过。另外,想办法抓几个鞑子的游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搞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还有统帅是谁,明白么?”
“诺!”严怀义昂首领命道。
“很好。”满意地点点头,申天宁大手一挥,道:“这两天,全军所有人都要在军中,不得外出,所有马匹,士兵都要集中起来,顿顿饱餐,训练暂时取消,随时准备一场血战!”
开元城进入了全面的戒备状态,所有人都被紧急动员起来。开始的惊慌失措之后,开元人很快恢复了平静,用他们的话说:哪年没打过仗,没打过大仗?这次也不过是多来了一万鞑子而已,真来了,每人多杀两三个,杀他个片甲不留!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要想实现这美好的想法,就必须要精心准备。城门开始紧闭,巡逻的兵士直接扩大了两倍之多,城南大营的部队全部开出军营,不过半天,一份详细的从外城到内城的一系列防御计划已经制定,但是具体怎么打,仍然要看敌情。